鲜血从她裙子里流出来。
祁隐到了,脸色一变:“速速去叫段玉卿!”
他忘记叶风澜怀有身孕了。
他被噩梦影响太深,到底还是操之过急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也不会后悔。
就是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宁茶知道她流了产,也是要惋惜伤心的。
她最喜欢孩子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啊!
“皇上,你是、你是——”
叶风澜捂着肚子,闭上了嘴。
她还有理智,不能皇帝是故意的。
皇帝正提防叶家,一旦她暴露自己知晓内情,与她有关的人都难逃一死。
攻守易势了。
他们交付了兵权,就是为人鱼肉,是生是死,全靠皇帝的怜悯了。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痛哭着,满眼的后悔。
她真的后悔了,不该让他回来。
远离皇权,反而自由安全啊!
“风澜——妹——”
叶骁着妹妹,眼睛充血,红通通的吓人。
他艰难发着音,想让她务必保护好自己的儿子,想他不怪她,甚至想敬王盘踞赤琅要多加提防,但他什么都不了。
他要死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在这一刻,竟然都不恨皇帝了。
他着皇帝,很想笑,也笑了,这个俊美又伪善的男人啊,很好,有一代帝王的杀伐果决,比他那个慈悲的父亲好多了。
养虎终为患。
他既然怀疑他,就该杀了他。
他甚至觉得自己该杀。
他回来了,怀着不甘,压着不臣之心。
他不是绝对忠诚的,如果他真的忠诚,就该第一时间出敬王的事,甚至在回来前,提着敬王的脑袋,那样的话,或许他就不会杀他了。
“敬——王——”
他的忠诚来的太晚了。
他伸出血手,想要抓着皇帝的手,但半路垂了下去。
“哥!哥!不要!”
叶风澜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
御医来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给祁隐伤。
祁隐摆了手,指着叶风澜:“务必保住这个孩子。”
孩子是叶风澜的软肋。
叶风澜是阳霁的软肋。
他们还不能乱。
他需要时间,慢慢剪除他们这些危险的因素。
段玉卿也很快过来了。
他一眼就到了叶骁的死尸,恍然大悟:原来祁隐要杀的人是叶骁啊!不,不单单是他!以叶骁为开始,这皇城要面临一场血雨腥风了。
“段玉卿!”
祁隐面色凝重地催促:“快,保住她的孩子!”
段玉卿点了头,为叶风澜诊脉,确有产之兆,还很凶险,便为她行针止血固胎。
“皇上,快让御医吧!”
“是啊,皇上,您圣体为重啊!”
大臣们皇帝还在流血,面色都发白了,就很关心他的身体。
御医见段玉卿来了,也打算先帮皇帝伤。
但祁隐摆了手,故意放任着伤势。
如果他伤的重了,宁茶就不会起疑了吧?她也会心疼他的吧?
想宁茶,宁茶就到了。
她本来都睡着了,骤然就被宫人推醒了。
“皇后娘娘,皇上遇刺了!”
一语如重锤。
她被锤得头脑发蒙,等回过神,就已经在赤脚狂奔了。
“阿隐!”
她站在殿门口,遥遥过去,惊吓到近乎尖叫。
她穿着单薄的寝衣,长发凌乱,气喘吁吁,高高的胸脯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