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走。我不走。”
宁茶摇了摇头,往他肩膀一靠。
祁隐见她这么依恋自己,心里甜甜暖暖的,但甜暖之余,更多的是恐惧——她这样好,他才要保护好她啊!
要把一切风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叶骁必须死!
叶家必须清除干净!
牵一发而动全身,连阳霁家、沈家都得清除干净!
他想着,嘴上则宠溺笑着:“好。不走。你就在我身边睡吧。”
宁茶不想睡的,但喝酒喝多了,真的犯困。
脑袋一点一点的。
到底还是睡着了。
祁隐等她睡着了,就抱起她,走出大殿,抱她上了车辇,安排人送她回去了。
没了她分神,他返回宴会厅后,“兴致”也来了:“叶大将军,来,你们叶家为国尽忠多载,处处帮扶于朕,如同朕的再生父母,朕今晚同你不醉不归。”
他坐到叶骁身边,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含笑饮了下去。
帝王的亲近会是好事吗?
没有人会怀疑皇帝会舍身陷害一个“忠臣”!
祁隐趁着叶骁喝酒时,拔出袖刀,刀刃对准自己,直刺心脏,随后,大叫一声:“护驾!”
满殿大惊。
就见皇上满手鲜血,拔出胸口的匕首,划破了叶骁的喉咙。
激情杀人,最关键的是一击毙命。
连话的机会都不能给他。
“来人!护驾!”
“皇上受伤了!快叫御医!快!”
大臣们纷纷拥到了祁隐身前保护他。
一君一臣,谁更重要,一目了然。
“皇上,你!你——”
叶骁不可置信地瞪着祁隐,想出真相,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大胆!叶骁,你竟然敢刺杀皇上!”
“叶骁,你这乱臣贼子!”
“天,叶骁,你糊涂啊,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
大臣们纷纷呵责他。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叶骁没有意图刺杀皇帝!
他或许想过造反,但那是以前,在经过妹妹叶风澜的劝诫后,最终还是选择向皇帝尽忠。
他孤身回了祁都,没带一兵一卒,就像是老虎主动拔掉牙齿,折断爪子,他这样奉献他的忠心,换来的是皇帝的杀戮。
好吧,皇帝可以杀他,但不该是这种方式、不该在这种时候。
他才刚回来,只见了儿子一面。
儿子失忆了,忘却了对那女人的,也忘却了对他这个父亲的恨,他们父子间眼着要父慈子孝了!
什么都没了!
他会杀他的儿子吗?
他的儿子去了国子监,开始积极向学,有了朋友,也有了志向,是芝兰玉树、前程似锦的少年郎。
不该这样的!
不可以这样的!
他还今晚回去要考察他的功课,还了要教他剑术!
他要食言了!
他最的儿子啊!
“不、不——”
他紧紧捂住喉咙,想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但他不出话来了。
他的喉管被划开,鲜血汹涌流出来,最后的时光就是向了妹妹,怨恨的,后悔的,悲怆的,无助的,绝望的,他不该回来的!
“哥!哥!”
叶风澜大惊失色,踉跄着奔过来。
她是浴血疆场的将军,但这一刻真被吓到了,脚底一滑,摔在了叶骁面前。
“哥!御医!快叫御医啊!”
她也按住了叶骁的喉管,想要帮他止住鲜血。
但鲜血越流越多,甚至她也感觉自己在流血。
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