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两不相欠

霍北擎眼底的光芒寸寸黯淡下去，耳听顾初语：“你的一点都没错，以我的脾气，我们分手了，还能有什么瓜葛？我做了什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果然……

霍北擎下颚紧绷，着顾初语倔强冰冷的脸，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

她装不的时候，总是炉火纯青。

“你怎么了？”霍北擎问。

顾初语嘴里的腥甜又开始往上翻涌，因为他的低姿态，因为他声音里潜藏的温柔。

从前会觉得心软的东西，如今都是玻璃渣，光是含在嘴里都要剥她一层皮。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冷冷道：“这么举着不累吗？放开我，出去。”

霍北擎许久都没话，病房只剩下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显然心情并不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初语感觉自己被放下来。

床边的人站起身。

霍北擎居高临下的她，“你自己数数，算上这次，这是你第几次不要我了？”

顾初语眼睛没睁，声音却清晰的从唇缝里飘出，“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五年前认识你。”

霍北擎眼神一晃，轻笑出声，“是吗？”

“是。”顾初语：“假如可以选择，我一定在第一时间离你远远的。”

什么一见钟情，鬼迷心窍。

假如没有当年那一瞬的鬼迷心窍，她何至于拖累身边的人至此，还要被人当傻子耍。

霍北擎沉默了她几秒，拂袖离开。

顾初语睁开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大概是她和他，最后一次这样平和的对话了。

霍北擎出九院，坐在车上，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司机把车开上路，心翼翼的问：“霍总，我们去哪儿？”

霍北擎不知道。

他胸口好似烧着一把火，一半是痛，一半是怒，可无处发泄，闭上眼睛就是顾初语决绝的眉眼。

明明之前他们都好好，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他以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是霍阳的身世，可他从没想过顾初语会移情别恋。

对，移情别恋。

他脑海里清晰的浮起齐恒的脸，觉得熟悉，余光瞥见路边LED灯上的政府表彰广告，都是滨城新晋的新兴产业，霍燕琛的名字赫然在列，除了表彰业绩，还有他本人的照片。在他之上的，是齐恒的恒铭科技，灯墙上的照片有点失真，但还是跟他脑海里那张脸重合起来。

“去公司。”

顾初语到出院前，都没再见过齐恒。有谢霖坐镇她的病房，硬是把访客都挡了。

顾初语半睡半醒，心口依旧会疼，梦也很多，每次惊醒，偶尔会见夏，偶尔见的是许瑶和裴恩均，也会见谢霖，还会见江曜。

确定都是自己人，她才敢倒头睡下去。

夏着顾初语瘦出来的尖下巴，不知道该羡慕还是难过。

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四年前。

她每次巡房或者休息，哪怕是一点点的空隙，都守在她病床边。

顾初语昏昏沉沉过了三天，才退了烧，能吃点东西了，她第一时间就去病床上的桌板，上面放着的不是霍北擎拿来的饭盒，是夏的饭盒，很快又转开了心思。

着夏担忧的眼神，勾起唇角，“我没事。”

夏后怕的伸手抱她，什么话都没。

顾初语吃饭的功夫，夏在她身边跟她聊天。

温娆是真的死了，葬礼正好今天结束，没有什么大动静，她也是听来病的病人的，夏琢磨着顾初语的脸色，：“听霍北擎没有出息她的葬礼。”

她以为这句话对顾初语来，多少算是安慰。

至少霍北擎劈腿，也没劈的那么明目张胆。

顾初语却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