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权,自己亲政!
她迟疑了一下,又什么都看不见,就重新收回注意力,用力掰那卡住了的带勾。
头顶上,阮君庭将她的一举一动,每一瞬间的变化尽收眼底,“知道了,还有何事?”
“还有,明日就是乘鸾皇后的忌日,义父您……”
蓝染后面的话,没敢继续。
对于南渊的子民来说,宸王始终是来自北辰的征服者。
他可以统御这片江山,却不能公开大肆祭奠前朝的皇后。
阮君庭没有再说话。
气氛忽然之间变得压抑。
蓝染知道,这个时候,多言,便是罪。
他静候了一会儿,只听见里面那个小乖,蹲下身子,吭哧吭哧地掰玉带,王爷也不恼,便知这里再不需要他了。
凤乘鸾蹲跪在地上,心中恨自己每次都折在阮君庭的带勾上!
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样,不穿裤衩没有安全感,所以将带勾弄得很复杂,免得当众掉裤子?
算了,还是用牙咬吧!
咔嗤!
成功!
这一个接近,阮君庭低头,当下没来由地暴怒!
他心中伤情,正浓得化不开,她却这个时候有心情耍宝!
“滚——!”
他的巴掌,高高扬起,要将她一掌打飞,却最后关头生生忍住了。
然而,凤乘鸾并不滚,也不害怕。
阮君庭转身拂袖,怒气冲冲阔步回寝宫,她就在后面一路小碎步追,像个小尾巴样跟着。
“生什么气啊,我又没想用嘴行刺你那里。”
“你的带勾,当真麻烦,如厕的时候不着急吗?”
“王爷,您该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人啊,为什么偏偏要处处跟自己过不去?”
“你为了她的死,痛得伤筋动骨,又怎知她死后没有去了别处逍遥快活?”
“住口!”阮君庭唰地回身,一根手指,直指在她的眉心,“再多说她办个字不是,现在你就死!”
他两眼通红,袖底地劲风,悍然将她的青丝袭得乍然而起,看着这一只,就像看到那个她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再大的怒气,也发作不起来。
“不要以为孤留着你的命,就可以胡言乱语,肆无忌惮!”他声音缓和下来,却充满恨意。
恨她为何不是那个人死而复生!
凤乘鸾直视他的眼睛,温声道“王爷,逝者已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为了她如此痛苦,她知道了,只会比你更心痛。”
“哈哈哈哈……!”阮君庭笑得好痛苦。
他颓然将手指从她额间收回,转身踉跄。
一辈子为她着想,就为了随她的心意,让她开心,可谁知最后,却是害惨了她。
惨到除了亲手帮她解脱,已再无他法!
他这一生,唯一的顾忌,就是她。
小心翼翼,思虑周全,怕她伤心,怕她难过,怕她不情愿。
他顾全她的名声,顾全她的地位,顾全她的一切,可到最后全错了!
“她会知道吗?她不会知道!她根本连孤王是谁都不知道!”
“她知道!”凤乘鸾忍不住失声,“她知道你爱了她一辈子,爱惨了她!”
阮君庭的脚步,戛然而止,回头看她,就像看着那个人,“你如何得知?”
那双眼中,全是期待,期待她脱口而出,说她就是她,她回来找他了。
凤乘鸾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乘鸾皇后就因为知道,所以才等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活活等了一辈子!她留在守关山,都是为了找到他。王爷,你若是知道她在等的是你,会摘下面具,带她走吗?”
阮君庭眼中,刚刚燃起的火,颓然熄灭,再次转身,只给她背影,“她嫁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