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错误了,自己不应该再抓着不放。“哥你最近怎么了,真有这么累吗?”
“嗯。”
“哥你是不是交了新的朋友?”尤其是女朋友。
“朋友肯定有啊,但跟新朋友没关系。”
直到睡前前一刻,野都不信,她真想妈妈回来啊,她一个人既要管叛逆哥哥,又要抓坏分子,还要搞好自己的学习……
***
“你去哪儿?天都黑了怎么还跑出去?”邢林看妻子行色匆匆,把她堵在门口。
袁晓莉神色紧张,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又或兼而有之:“我出去当然是有事。”
邢林把她拉到门后,将门“嘭”一声关上,压着嗓子:“要不……咱们再想想,太冒险了。”
“我何尝不知道冒险?可是她会允许咱们反悔吗?这么多年咱们帮她做了多少事,她要是把这些事情捅出去,咱俩的工作都会保不住,到时候你妈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
邢林的母亲早几年前因为中风偏瘫后,脑子就不大好使,听是淤血阻滞经络,压迫到了神经,整个人神经兮兮的,甚至有点认知错乱。
一会儿觉着自己是只羊,整天“咩咩咩”叫着,自己抓一把盐巴就狂舔不止,拉屎撒尿也是不管有人没人,抬腿就方便;一会儿又觉着自己是头狼,闹脾气不肯吃煮熟的肉,且偷偷吃血淋淋的生肉,谁要是拦着不给她吃,她就挠人,用她那“狼爪子”下死劲挠人脖子和脸……丢脸不,还把街坊邻居得罪个遍。
把人挠花了脸找到家里来,赔礼道歉一个月就白干了,两口没少闹矛盾。
可邢林是独生子,家里没有弟弟妹妹,他能怎样呢?就是想把老母亲送人,也没个送的地方不是?
而另一边呢,就是袁晓莉的弟弟,几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跟邢林的母亲差不多前后脚,都是研究所建立起来以后,邢林去研究所做工勤岗以后没多久,也染上了赌瘾。先是跟着附近的二流子瞎跑,不愿好好参加招工,躲在家里打牌打麻将,玩的都是钱,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玩越大,牌不离手。
袁晓莉忍无可忍报警后,倒是来了几拨公安,可每次都没逮个正着,于是一群二流子越玩越上瘾,没钱就跟家里要,要不到就又吵又闹外加威逼利诱,后来干脆偷拿家里东西出去寄卖,换钱……袁家父母啥也没有,只有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可以求助。
有一次,因为偷了别人家的收音机和电视机,直接被人追着打了几条街,最后都是袁晓莉和邢林帮忙赔礼道歉摆平的。
两个没有任何家庭助力的青工,除了工资没有任何额外收入,压根不够填那点窟窿,可又不能看着老母亲和舅子被人断手断脚送进监狱,恰在此时,有人找上他们,只需要他们配合着帮点忙,就能给他们额外收入,摆脱捉襟见肘的生活。
他们动摇了,可最终还是守住了底线,总觉着做人不能对不起单位,像603这样的单位,背后就是国家,干对不起单位的事就是对不起国家。
可他们的坚持没持续多久,最大的问题来了——房子。
邢林和袁晓莉作为已婚青年工人,本来是有分房机会的,可他们参加工作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没有赶上好时机,等他们具备分房资格的时候,603的房子已经分完了,两口没少扼腕叹息,恨不早生几年早参加工作。
两口两边的老人都没房子,想投奔也没个地方,他们只能在外租房住,可租房的地方距离单位太远,每天要早起一个时,晚上天黑也不一定到得了家,路上通勤时间就是将近两个时。
后来机会来了,黄厂长看他们实在是可怜,邢林以前也跟过黄厂长一段时间,有两分面子情在,603有一个分到房子的单身工程师外出培训,得去半年,他老人家就做主把房子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