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不幸的是,严伯伯去京市开严打专项工作布置会,至少要一个礼拜,她们几个孩子上学的上学,高考的高考,还真没精力整天盯着袁晓莉和邢林。
晚上,包淑英发现,这俩孩子吃饭居然不像以前一样香,都快数着米粒吃饭了,“是姥姥做的饭不好吃吗?”
可都是照着然然的方法做的啊,这俩孩子也是自己带大的,喜欢吃啥,口味怎么样她也很清楚,红烧鱼是他们很爱吃的,味道也不错,不至于就吃一点点就吃不下了吧?
“铁蛋猫蛋,你们这是咋啦?”
两个“蛋”已经很久没被人叫铁蛋猫蛋了,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姥姥,鱼很好吃,但我们想事情。”
“想啥事情呢?”包淑英赶紧坐到两人中间,搂着他们问。
野肯定不会告诉姥姥,正准备搪塞过去,文篮却:“姥姥你别问了,不关你的事。”
野觉着话不该这么,姥姥也是关心他们啊,怎么能不耐烦呢?
果然,包淑英的脸色难掩失落,眼圈一红,眼泪差点就下来了,默默地背过身,擦了擦眼角,“我去厨房看看,你们先吃,啊。”
野这暴脾气,她本来是很能沉住气的孩子,可现在不是了,她安文野生!气!了!
“姥姥快坐下吃吧,厨房不着急,让我哥去看。”
包文篮一脸不耐烦,“我才不去,我现在要好好看书考大学,哪有时间去厨房。”
“就是,考大学重要,你们吃,我看看就来。”姥姥勉强笑笑。
野直接“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哥哥,冷声道:“哥,你需要向姥姥道歉。”
不等包文篮反驳,她继续:“姥姥从把咱们带大,要不是妈妈不放心咱们,把姥姥请来,咱们就不应该打扰姥姥的晚年生活,咱们应该知道感恩,对不对?”
见他不话,野继续问:“你想一想你的语气对吗?应该吗?”
包文篮终究是好孩子,只是最近有点不对劲,“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哥哥你忘了妈妈的,做错就要挨打,别狡辩,你就爽快告诉我,你做错没。”
文篮被这双亮晶晶的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那里头有点难掩的失望,是对他失望吧?
其实,包文篮也发现了,最近自己这脾气确实有问题,就是不知怎么回事,对身边人特别不耐烦,明明姥姥的唠叨从就唠叨,他应该习惯了的,明明严斐从就是个书呆子,他也应该了解的,但……把控不住情绪的一瞬间,他宣泄就宣泄了,可事后不用多久,想起当时对方的失望和难过,他又很愧疚。
“算了野,你哥也不是故意的,等高考结束再吧,啊。”包淑英一心息事宁人。
可安文野在倔脾气这一块上跟老宋是如出一辙的,梗着脖子很严肃地:“姥,全国每年参加高考的学生几百万,要是谁都能以高考为借口对身边人随便发脾气,那高考这场选拔人才的考试还有什么作用呢?选□□的都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犯错也不敢承认的人?”
包淑英嘴唇蠕动片刻,啥也没。
几年没见,猫蛋都长成大姑娘了,还是跟然然一样又倔又强势的姑娘,会保护姥姥的姑娘。自己现在脑海里还是以前把她兜怀里,教她蹒跚学步的样子……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
安文野一把搂住姥姥,倔强地看着哥哥。
文篮低头,“对不起姥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累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以后我都不会了。”
马上十八岁的男青年,像个孩子似的低着头,不敢看她们,尤其是野的眼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接受你的道歉,赶紧吃,菜都冷了。”包淑英擦着眼泪躲进厨房,又哭又笑。
野其实还是有点生气,但也知道哥哥道歉了,意识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