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默然不语。
齐云舒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是定远侯唯一的子嗣,如今却成了这样,他们心里日日都仿佛是在被油煎一样。
而眼下,云舒汤药也不喝,药膏也不敷,连大夫也不愿意见了,日日只躺在那样,睁着眼看着头顶上床帐,一言不发,这可怎么办才好。
定远侯夫人暗暗地抹泪,定远侯则时不时地叹一口气,见着自己夫人伤心难抑,他不由地开口安慰道“也不用太难过,云舒他这腿……好在只是伤了小腿,大腿还能动,不影响他将来……要子嗣。等他稍好一点了,我们就给他找一个温婉贤淑,贴心识趣的女子,等将来有了孩子,说不定他也就能看开一点了。”
府里有个孩子总是要好些的。
提起这个,定远侯夫人又是忍不住气恼道“当初都是你,非要让我们云舒娶那柳家的小姐,要不是你硬逼着他,他能……可现在呢?那刘小姐呢?连个人影都不见,以前还口口声声说,对我们云舒是真心实意,一听到云舒的腿不行了,就连我们侯府的门都不上了!”
“你……那也是……”定远侯被自己夫人这一番话堵得难受,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他自己又何尝不恼,当初自己可是为了报答那柳家对云舒的大恩,一心坚持要让云舒娶那柳芯乔的,可结果……看到云舒出事了,想着他一辈子都只能在床上躺着了,柳家就连面儿都不露了。还有那柳芯乔,以前经常上门来,如今都已经有多久都没见到她的人影了。
“侯爷,夫人,裴公子来了。”
裴风胥急步走了进来,匆匆跟定远侯和侯爷夫人见了礼,便是慌忙道“奕世子写了信来,说是……”
不待裴风胥把话讲完,定远侯夫人就是深深皱起了眉头,眼神凌厉地看着裴风胥,“他们夫妻两个把我们云舒害得还不够惨吗?你还同他们通信做什么?”
要不是那个顾欢颜,自己儿子何至于弄成今天这步田地?
“夫人,这次奕世子来信是件好事,他说在大顺有一位被百姓们誉为‘神医’的人,当年他中了剧毒,找遍了整个大顺的名医,都无人可解,只有那位陶神医解了他的毒,这位陶神医医术精湛,只要他愿意出手医治的人,肯定能医好。”
“果真?!”定远侯夫人听着听着表情就变了,此时已经忍不住站起身来,激动地看着裴风胥。
“是真的,奕世子既然写信来告知,肯定就是确有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