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郁浠白,你就那么爱她?
不惜伤害元神,撕扯你本就不够强大的精神力桎梏孤,只为见她?
漫殊回首,看着独孤清月扭曲的模样,忍不住勾唇:“啧……果真是个怪物!”
瞧着他痛苦,她才隐隐有了几丝快意,也是苦中作乐了。
独孤清月的神思蓦然被侵占,郁浠白撑着身躯站起来,指尖都在发抖。
他看向面前那抹虚无的人影,她憔悴虚弱了好多,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哭过。
此刻站在原地嘲讽地看着他,冷冷开口:“独孤清月,在演什么戏?”
“别用这样故作深情的眼神看着本座,这只会让本座恶心地作呕!”
她的眼神那样凉薄,那样刺眼,冷戾到仿佛要刺破他的神经。
突然郁浠白就笑了,是苍凉又无力,比漫殊更加无力痛苦的笑:“殊殊,我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漫殊挑眉,她已经能感觉到黑水晶的能量消耗到快枯竭了,她该回去了。
夜国没什么让她留恋的事了。
千年以后的华国,才是她的家,在那里,她有爱人,亲人,朋友,再也不是孤儿。
“我答应你,帮你亲手……杀了我!”
“这许诺永远作数!”
这也是我能最后为你做的一件事了。
“呵,独孤清月,你真可笑。”漫殊淡淡道,冷漠无情地转身,重新回了放冰棺的山洞,然后走到之前放水晶地方。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能量,她触碰上去,再也对这里没有了留恋!
最后回首的瞬间,她转眸又触碰到独孤清月那抹不一样的眼神,心尖一悸,鬼使神差道:
“若你想帮我,便护好我的尸体,还给千年后的我!”
“好。”
郁浠白捂着心脏,看着躺在冰棺里的少女尸体,郑重点头。
眼睁睁看着那抹血色终究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来过,又仿佛还留在他身边。
他温和地笑着,走到棺材前用一个瓷罐将迟烬的骨灰收殓。
然后让人送去了对面的陵墓,告诉他们这是迟烬,可与漫殊合葬。
虽漫殊的躯体从未进过那陵墓,可某种意义上来讲,迟烬终究名正言顺地得到了她!
而他呢……还有漫长的千年岁月要守。
她恨他了,可他无能为力改变。
“殊殊,城郊的梨花又开了,这次只能我一个人去赏了。”
郁浠白笑着,趁着一直在被独孤清月侵扰的躯体,去了夜国的城郊。
梨花林里飞花如雪,他站在树下,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回忆里,好似又一抹活泼可爱的艳灼少女穿过雪色花林跑过来:“三月桃花开,桃李共争春,可桃花太粉,我倒是更喜欢梨花!”
“哦?……为何?”
郁浠白彼时一袭白衣,风华正茂,眉眼间温和又明朗。
“因为梨花似雪,飘落下来时覆在我们的头顶……像不像此生共白头了?”
姑娘笑得那样天真肆意,她的红裙此刻只有娇艳美好,未缠上丝毫血光。
“殊殊真是越发不知羞了……”
眼前的人影朦胧模糊,终究散掉,只留郁浠白一人站在那里,任意梨花花瓣飘落在他身上。
“殊殊,我真羡慕他们……”
他们每个人都可以为你死,为你颠覆天下,祸乱朝局,明目张胆地祭奠她,怀念她。
唯有他,连想她的资格都快没有了……
他不配!
————
漫殊再次睁开眼时,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她回来了。
迟烬的画面消散了,透明水晶已经碎掉了,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