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人,损了吴国公一句,也确实不太合适,便开口道: “夜某一介武夫,诗词歌赋只是略懂,吴国公要教训我这晚辈一番,我自然是得站直受罚。” “唉,夜国公言重了,吴某哪敢当庭教训夜国公。” 吴国公话是这么说,行动可半点不客气,回身来到席位坐下,抬手示意旁边的书生郎: “这位是吴某的女婿江文远,名字诸公想来听过,此行带他出来见见世面。既然夜国公也好诗词歌赋,又和家婿同龄,不如你们来切磋一番,如何?” “嚯……” 在坐宾客,刚才就觉得这书生郎眼熟,听吴国公报名字,才想起是林安城刚冒头不久的才子,文章功夫不敢说,但在望海楼文会上对骂,硬是把江州四大才子之一的侯岳林骂自闭了,人送外号‘嘴魁’,吴国公这次带过来,明显是当做军师,来收拾秦国公的。 坐在旁边的江文远,见岳父被骂回来,心底早就有了火气,当下也不啰嗦,站起身来行了个书生礼: “小生江文远,拜见夜国公。” 夜惊堂还以为和吴嵩单挑,这冒出来个代打的,压力顿时上来了。 但几百双眼睛看着,夜惊堂也不好打退堂鼓,便抬手一礼: “幸会。” 秦相如已经在位置上坐下,见吴嵩竟然拉女婿出来打擂,怕夜惊堂骂不过,有点不高兴了: “在座三公互相开玩笑,你让女婿出来帮腔,不觉得失礼?” 吴嵩摸着胡子道:“文坛无大小,才学论高低。夜国公武艺盖世,文坛切磋没占优,传出去也是美谈,诸位说是不是?” 在座宾客,听说过夜惊堂博学广识的名声,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此时也点头起哄: “是啊。为官者当礼贤下士、不耻下问,若是上位者只能与平级交流,当朝圣上还要文武百官有何用?” “陈老此言在理……” …… 夜惊堂已经出来了,也没下去的意思,为防吓到对面的书生,把佩刀解下递给钰虎,只着一身黑色公子袍,来到大厅中央,抬手道: “宴席之上,不论官职身份,你我平辈相称即可。江兄先请。” 江文远有老丈人当靠山,本身也不怕夜惊堂,文采方面更不忌惮一个武魁,当下先撒开文扇,做出文质彬彬的模样,看向全场宾客: “在坐皆是江州父老,也都是文士,江某便以在坐长辈为题,出个上联——父老扶方巾,扬万丈清风。” 话语响起,在座宾客眼底都显出无趣。 毕竟这种拍在座达官显贵马屁的对子,属于学童难度,外面旁听的小丫鬟都能对出来。 而夜惊堂也不出众人所料,想也没想便来了句: “书生解裤带,洒半尺浊泉。” “嘶……” 大厅肃然一静,齐齐抽了口凉气。 本来儒雅随和的满场宾客,明显坐直几分,眼底满是古怪,后方还有憋笑的‘嗤嗤’声。 钰虎和太后娘娘,显然听懂了意思,脸有点红,瞄向风轻云淡的夜惊堂,觉得自家堂堂怕是有点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损人家大才子…… 这么通俗易懂的对子,不说钰虎和太后娘娘,连秦相如都听懂了,满眼异彩,拍手惊叹道: “好!妙哉!不过半尺还是太夸张,都尿鞋上了,江世侄看起来也不虚。秦某觉得改成半点更合适……” “哈哈哈……” 宾客本来还不太好笑场,见秦国公带头,自然憋不住了,大厅里顿时哄笑声一片。 本来还风度翩翩的江文远,脸直接都绿了,完全没料到这位高权重的夜大国公,玩起对联了,比那些个酸书生都损。 吴国公见女婿上去就丢人,气的不轻抬手一拍小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