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山……就是那个很厉害的道观?” “知道的还挺多。怎么?想娶个这样的媳妇?” “我好奇问问罢了……” “知子莫若父,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这样的女人,没个宗师的本事傍身,根本没机会娶回家,你就别想了。等你长大,再练成宗师,人家早就嫁人了……” “我现在都打遍红河镇十五岁以下无敌手了,怎么才算宗师?” “你差得远。武学宗师都是神仙般的人物,你脚踏实地勤学苦练,不好高骛远,估摸三十岁能踏入宗师门槛;要是和现在这样整天打鱼遛鸟,你就等着被镇外的山大王闺女抢去当压寨夫人吧……” …… —— 转眼十年后,又是一年年关。 边关小镇的镖局内,摆开了四张大桌子,十余名镖师坐在席间把酒言欢,为首之人,是个身材颇高的年轻男子,身着黑衣,面容极为俊朗。 毛茸茸的白色大鸟鸟,则站在凳子上,眼巴巴望着桌上的酒肉。 已经有了白发的镖师杨朝,端着酒杯坐在身侧,轻声说着: “和北梁通商后,这日子过的确实舒坦了不少,镖局的生意,较之往年翻了几倍,这女皇帝看起来还是有几把刷子。要是没了洪山帮、马帮这些匪寇,这日子就真舒坦了……” “红河镇终究是小地方,周边连个县令都没有,朝廷根本管不到,拿着马匪人头去领赏钱都得跑百十里。想过的安稳,还得去中原。” “以东家的本事,去哪儿都能混出点名堂,就是以前少东家年幼,舍弃镖局产业带着少东家去外面奔波,风险太大。现如今东家年纪也大了,身上有旧伤又整天喝酒,估计跑不动了……” “我都十八了,武艺比爹都好,足以当家了。我待会去劝劝,实在不行,我先去中原看看,等打下底子,再接爹过去享福……” “少东家是想外面的姑娘吧?” “唉……” “少东家生的这般俊俏,都十八了还是雏,都快把镇子上的大姑娘小媳妇馋哭了,洗个澡都得提心吊胆让鸟放哨,这日子换我我也过不下去……” 闲谈良久后,夜惊堂先行离席,来到后院。 只有两人居住的后院里,摆满了石锁、木桩等习武器具,因为日日勤学苦练,上面并没有覆盖上白雪。 老屋的屋檐下放着张椅子,已经头发花白的裴远峰,如同十五年前一样,长刀横放于膝,靠在椅子上醒酒。 与往日不同的是,看起来邋遢了几分,留了一脸胡子,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 夜惊堂暗暗叹了口气,从屋里取来毯子,搭在裴远峰胸口。 窸窸窣窣~ 细微响动传来,裴远峰醉醺醺睁开了昏黄老眼,看着已经不用站在凳子上,甚至需要弯腰给他搭衣裳的小娃娃,眼底闪过了一抹恍如隔世。 “进屋睡吧,在这里小心着凉了。” “习惯了……” 裴远峰身形坐直了几分,示意旁边的板凳: “又过年了,这日子真快……眨眼一辈子就快过去了。” “大过年的,说点吉利话。我听说江湖上的高手,正常都能活百来岁,五十岁都算正值壮年。” 夜惊堂在跟前坐下,看向月朗星稀的夜空: “现在我都长大了,镖局的事也不用你操心,要不咱们去外面闯荡?你辛苦半辈子,是该享清福了。” 裴远峰缓缓摇头,毕竟他清福已经在二十岁前享受过了,老来是为年轻时的冲动鲁莽赎罪。 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夜惊堂,裴远峰想了想道: “我老了,懒得跑,你肯定是要出去闯闯,不然这辈子白活。以后准备去哪儿?到京城找媳妇?” 夜惊堂摇了摇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