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固,而贺拔胜部曲不满五千,若要叛乱,上不能揽士族之心,下不能得百姓效死,无所依从,旦夕可灭。”
尔朱氏主政,河北被排斥在权力圈外,士族这才争相举事。
而信都建义以后,河北士族已经在新兴的高氏集团中占据重要地位,又怎么会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再与兵微将寡的贺拔胜干一次提头买卖。
这个道理高欢自然是懂的,可终究怕有万一。
与贺拔胜生死相比,河北的安定更紧要。
“河北南部不能乱,济州如何?”
高欢仔细琢磨一番后,说道。
侯景久在济州,若要裁撤他南道大行台一职,必须调任外地,高欢便是起了让贺拔胜填补济州刺史的心思。
高澄却不赞同:
“父王,除去贺拔胜一事,必须先于行台裁撤,父王应在放他外任之时,授予行台一职,待平定贺拔胜叛乱后,才有理由裁撤各地行台。”
“阿惠所言甚善。”
高欢点头,拍板决定道:
“孤在河南安置贺拔胜,待其反叛,孤命侯景与你东西两侧共击之。”
高澄领命,这才被抬了出去。
还没到元明月房中,高澄临时改变了主意,让人先将他抬去小尔朱房中。
小尔朱坐在榻边,看着被抬进来的高澄,冷哼道:
“一会不见,渤海王世子怎得成了这般模样。”
高澄挥手让外人退下,等合上房门,他才叹气道:
“先前有幕僚进言,怂恿父王纳娶北乡长公主与颍川王的妻妾,以安抚人心。
“我劝阻之时,言语冒犯了父王,虽被罚了三十棍,但终究保住了天柱与颍川王的遗孀不受欺辱。”
小尔朱闻言大怒:
“究竟是哪个贼子敢言如此下作之事!”
高澄感慨道:
“风气败坏,自有迎合之辈。”
小尔朱默然许久,说道:
“今天的事,谢谢你。”
对待高澄的态度终于柔和了几分。
高澄笑道:
“既成夫妇,你的家眷,我自该看护。”
两人关系终于缓和下来。
高澄这一夜先后探望了小尔朱与元明月后,孤枕独眠。
第二日,慕容绍宗早早前来拜见。
他已经接到高欢指派,将随高澄南下。
“韩陵一战,我仰慕先生久矣!”
听说慕容绍宗前来,高澄一瘸一拐,亲自出府相迎。
慕容绍宗心中诧异,怎地洞房也能把腿给伤了?
“败军之将,又哪敢当世子赞誉,世子您的腿...”
高澄将慕容绍宗拉到一边,低声把昨日对小尔朱的言语再说一遍,又叮嘱道:
“我父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万幸没有铸成大错,还请先生莫要声张,以免家丑外扬。”
慕容绍宗自然又是一番感激。
高澄当即领着他去拜会小尔朱。
两人相见,各自感慨万千。
慕容绍宗是尔朱荣表亲,又是尔朱兆心腹,对于这位自家人,小尔朱明显亲切了许多。
高澄又与慕容绍宗闲聊一番,让他回去好生准备,明日就要启程回洛阳去。
慕容绍宗才走,高澄又对小尔朱道:
“慕容先生忠心侍奉颍川王,多次阻扰父王图谋,与刘贵等人结有仇怨,我担心他遭了不测,便将慕容先生要到了身边。”
小尔朱心中一暖,想着这人虽然举止轻薄,但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着想,她轻声道:
“你待我的好,我都记着的。”
慕容绍宗回到家中与妻子说道:
“今日我观世子待人接物,便知渤海王不会如天柱一般后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