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了然于心:肯定是孙腾到了晋阳后主动告知这件事。
至于分房睡的事,着实是他担心腻味久了,自己被体内一股邪火活生生烧死。
“阿母与孩儿自是一体,荣辱与共,孩儿怎能坐视阿母处境艰难。”
娄昭君心疼道:
“今日你娶元明月进门,只怕也是担心她迷惑了你父王,她这般声名狼藉,你又是何苦。
“阿惠,为娘与你父王夫妇二十年,他是个念旧情的,你就不要再为了为娘委屈自己。”
听听!听听!什么叫旁观者清,只有远在晋阳的娄昭君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高澄急着去找元明月谈论为政得失,匆匆答应下来又敷衍了几句。
才将娄昭君哄走,高欢又命人来寻他。
“父王可是有事吩咐?”
高澄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高欢将他招至身前坐下,询问道:
“贺拔岳与孤有旧怨,孤忙于掌控山东,他也在关西招揽费也头人,彼此必有一战,可贺拔允、贺拔胜又该如何安排?”
你就非要挑这种时候来考校我?
高澄埋怨归埋怨,但稍作思考后,还是献计道:
“孩儿有三策。”
“且说。”
“上策是将这二人转作文职闲置。”
高欢沉吟道:
“贺拔允或可任为文官,但贺拔胜自有部曲,只怕不愿居于文职,再说中策。”
“中策是将贺拔胜调任地方,远离关西之地,趁他立足未稳之际,再以流言将他逼反。”
高欢没有直接表态,转而问起了下策。
“父王可趁贺拔胜不在军营之时,随意安上一个罪名,将他诛杀。”
晚风吹动了烛火,高欢、高澄的影子在房中晃荡。
高欢突然严厉训斥道:
“大丈夫行事坦荡,岂可做出这等行径!”
在高澄目瞪口呆之际,高欢将亲随唤了过来,下令道:
“将阿惠给孤拖出去打二十棍。”
高澄脸色一白,慌忙恳求道:
“父王,今天是孩儿大喜的日子,可否先记着,日后再打。”
不提还好,这么一说,高欢更是恼怒,喝道:
“打三十棍!”
一听高欢还给他加了码,高澄顿时明白了,无论如何,今晚都要给高欢出这口恶气。
高澄顺从地跟着亲随离开,才一出门就变了脸,低声威胁道:
“你若敢打实了,可知道后果?”
“仆自然知道,还请世子配合喊上几声。”
并非人人都是尉景,听从别人父亲的命令打儿子,居然真的下狠手。
哪知高澄才趴下,高欢却走了出来:
“孤亲自打!”
到底是两父子,高欢还是下不了狠手,三十棍草草了事,又让人将高澄抬回房中,亲自为他上药。
见了元明月一袭嫁衣的模样,受了点刺激而已,如今三十棍打完,气也消了,高欢心情甚是舒畅。
他一边为高澄涂抹药膏,一边顺着先前的话题继续道:
“贺拔胜在韩陵反戈尔朱氏,于孤有大功,不可以疑罪而杀之。若要将他调往地方,阿惠以为何处最佳?”
“儿不知。”
高澄不敢再说,生怕高欢寻着由头,又打自己。
见他不配合的模样,高欢一巴掌拍在高澄肿起来的屁股上,没好气道:
“快说,孤不以言语怪罪。”
“殷州。”
高欢皱眉问道:
“为何?”
高澄解释道:
“李元忠曾言殷州小,无粮杖,不足以成事。
“河北冀、沧、殷等南部数州是父王龙兴之地,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