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合格的纸张。就在这个时候,王垕来了。
当王垕抵达瀍水河畔的造纸作坊,天色已经全黑了。造纸作坊内的奴工也大多休息了,少数守夜的卫兵打着哈气,不时挥舞手中火把好让烦人的蚊子飞远一些。还有一间草屋亮着灯,那里自然就是马钧的房间了。
“马冬官,有人来访。”
“好好好…好的。”
马钧还在奇怪怎么夜里也会来找找他,王垕便推门走入草屋。
这是一间格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房间,但除了一张胡床还多了很多东西。屋子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案几,层层放着几十张图纸。案几上和地上到处散落着各种木质零件,让王垕几乎都没有地方下脚。
再看马钧,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身高和王垕相仿,脸瘦瘦的,眼圈极黑,好似很久没有睡觉一般,下巴上的胡子乱糟糟的,完全不像陈群、荀彧等人整理的干干净净,衣服也不干净,东黑一道,西黑一道,再加上一脑袋乱七八糟的头发,整个人闻起来还有一股臭味。
“请请请请请…”
马钧张着嘴,半天也没说出下一个“问”字。
王垕让身后的赵扑留在门外,用脚划拉出一条通道,径直走到胡床边坐了上去。
“你你你你你怎怎怎怎…”
马钧见王垕这么对待他的零件有些生气,但问责的话同样是越着急越说不出来。
王垕看着好笑,又见马钧确实着急,便直接道:“我是司空府掾属领军师校尉,议郎王垕。”
马钧大惊,王垕的大名在雒阳乃至整个司隶现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随着官渡之战的具体情报一点点被各路诸侯所确认,“单骑”前往袁绍大营打探情报的王垕在天下人眼中已经逐渐往有勇有谋的那个方向靠拢。再加上王垕几本“学术著作”的问世,他现在已经属于敌我双方都十分重视的重量级人物。
而且王垕对马钧来说还格外的特别。他建造的一夜城、水泥窑和砖窑就在这个造纸作坊不远,双体清淤船也还在司隶各处河渠上飘着。大家都是搞技术的,马钧对王垕的感官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崇拜的。
这一激动,马钧的嘴皮子更加拌蒜了:“王王王王王王…”
王垕双手做了个微微下压的动作,让马钧不要过于紧张:“我找你来确实有事。但你先不要急着说话。像你这种情况越是着急、紧张越是无法正常交流。放松,让自己缓和下来,闭上眼效果更好…对,就是这样…很好,深呼吸…脑子里不要再想我为什么回来…也不要想之前烦心的事情…整个人放松下来,相像一下自己泡在水中的感觉…很好,你越来越好了,现在,你是不是感觉…喂,你别睡啊!!!”
马钧忧心迟迟无法造出合格的纸张,三天没有合眼了,经过王垕的简单引导,轻松的便睡了过去。
王垕只能赶紧将其唤醒。结果马钧更加的紧张了,这次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气得王垕扶额无语。
“算了,我说,你点头,如果有说不清的我看反正这里有很多半成品的纸,你找个炭笔过来在纸上写给我看。”
马钧连连点头。
“马钧,雒阳周边的水车可是你翻新的?”
马钧点头。
王垕一喜:“你可会制造机械?”
马钧又点头。
王垕更加开心:“你能不能设计一种在水车驱动下的装置,应用水力于冶金、研磨、冲压等方面。哦,我这里带来了我设计的图纸,你看一下。”
王垕从行囊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图纸。马钧赶紧清理矮桌接过图纸就这昏暗的烛火观看起来,越看越是高兴,越看越是心惊。
王垕的很多设计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而且王垕的图纸和汉末通用的技术图纸在画法上有很大的不同,应用了三视图和透视法绘制,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