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点离开,不要行差踏错便是万幸。”李琩心中一惊,这位太子莫非已经不愿意当个泥塑菩萨了?
他凭借后世的记忆,当然知道李隆基还有很多年的寿命,但是李亨不知道啊。
“琩弟,不是为兄妄言,以父皇对那位的喜爱,等到那一天,肯定是要那位殉葬的。”驾崩二字已经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不可能,殉葬之礼早已废除,父皇怎会倒行逆施?”李琩猛地一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唐并没有活人殉葬的先例,太宗皇帝死之后,阿史那社尔曾上表请求殉葬,却被高宗李治给回绝了。李隆基若是这么做,等于是开了大唐活人殉葬的先河,与先祖的做法相悖。
“若是,嫔妃主动殉葬,自缢于宫中,自然是要合葬的。”李亨摇头,这种事情,只要想做,那么就有一百种办法。
若是没有掌控对方的把握,李亨也不敢真的相信对方,而杨玉环就是那个钩子,让他难以挣脱。
李琩默然,若是李隆基这么做,还真的就是无解。
虽然他对于杨玉环,并不会有难以割舍的感情,但他很清楚,李亨这般说的意思。
既然对方将鱼钩递到了嘴边,那自己就得装模作样吞下去,才好麻痹对方。
“玉环,入宫也是情非得已,臣弟,实不忍见她年纪轻轻便落入如此境地。”李琩握紧了拳头,复又松开。
“琩弟,若是等到那一日,诸般大事,都是你我兄弟料理。你我同心,为兄必不忍见此情形,命其出家为父皇祈福便是。”李亨抛出了自己的筹码,等到那一天,他就是大唐的皇帝,后宫这些事情,一言而决。
“臣弟代玉环谢过太子哥哥,往后但有差遣,无有不从。”李琩起身行礼,这算是初步达成了协议。
李琩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猜到对方的谋划,那么对方是否能够猜到他的用意?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压入心底,至少现在他谋求的东西,在明面上不会对他造成大的妨碍,就算猜到又如何?
东宫内上演了一场兄友弟恭的戏码,彼此真情流露,相约下次再聚。
而韦思柔在韦蓉的陪同下,从后院缓缓走来,头上一支金光闪闪的步摇,随风闪动,肯定是太子妃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