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来,将两位小太监打发离开一会。
“孙公公,方才到底是为何?”李琩已经猜到了,却还是想要确认一番。
“王爷,那小楼的所在,正是太真宫。”孙六俯身用衣袖在凳子上掸了掸灰尘,示意李琩跟韦思柔坐下。
韦思柔闻言,心中猛地一惊,她可是知道,上一任王妃如今出家的道号便是太真。
“多谢!”李琩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心中却在叹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东宫的大门有些破旧,跟方才的兴庆宫形成强烈的对比,自打武则天当权之后,每一任太子都过得畏畏缩缩,翻修东宫那是不可能的。
“琩弟,你们夫妇可让为兄久等了,一会该好好喝上几杯。”太子李亨显然已经得到消息,在李琩进入东宫不久,便出来迎接。
“臣弟见过太子哥哥!”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礼不可废,李琩不会轻易被太子的热情而冲昏脑袋。
“蓉儿,你不是整日里说闷得慌吗?快带弟妹去里面,你们既是妯娌,又是姐妹,可以好好话一话家常。”李亨看见刚从院门走出来的太子妃韦蓉,立刻招呼道。
“思柔妹妹,你可让我等了好久,快随我进去。”韦蓉心中了然,李亨应该是有话要单独与李琩说。
“臣妾见过太子妃!”韦思柔微微俯身,算是见礼。
“太子哥哥,臣弟身无长物,唯有这亲手种的桃,还算能够上台面,便带了一些入宫,送与太子哥哥还有嫂嫂享用。”李琩对着韦思柔使个眼色,示意她随太子妃去便是。
“此物甚好,蓉儿,先拿些去给孩子们分一分。”李亨直接走过去抓起一个,在衣袖上轻轻擦拭,便放入口中咬了一口。
若是以前的李琩,必然要感激涕零,这可是莫大的信任。
“琩弟,今日入宫,可有感触?”李亨目送太子妃与韦思柔去了后院,示意李琩与他一道去书房。
平日里李亨接见属官,都是在正殿,书房属于个人私密场所,李琩此番显然是高规格待遇了。
“不过区区数年,宫中景致,却是大不一样了。”李琩摇摇头,人生变幻起伏,当真难以捉摸。
“琩弟,我知你心中苦闷,但如今的父皇,哎,还是谨慎些好。”李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李琩彻底投入自己的阵营。
若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得离间其与李隆基还有李林甫的关系。
“太子哥哥,有些事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那些大道理,臣弟都懂,但是,想要做到却极其艰难。”李琩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他也需要卖惨。
李亨想要利用他,他何尝不想利用李亨,虽然平日里谨小慎微,但毕竟是太子,在朝堂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琩弟,你若是一直如此,恐怕难有好下场。”李亨心中一松,这位弟弟,总算开始松口了,显然自己的手段已经让其放下警惕。
“还请太子哥哥教我!”李琩当即起身,弯腰行礼,他听出来了,李亨有意指点他,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我的一切,都来自于父皇,他无论做什么,我们做人子的,只能顺从。如今正是盛世,父皇的文治武功已经登至顶峰,满朝诸公,也只能歌颂赞美,难有敢拂其意者。”李亨带着一丝惆怅,如今的朝堂基本就是一言堂,所有人想的,都是怎么争宠,如何获得更大的权柄。
“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心中依旧放不下罢了。”李琩在想,自己越是如此,在太子的眼中才有价值,而且不会对其产生威胁。
“琩弟,今日见父皇,你可注意到,父皇的精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李亨暗自点头,若想这个弟弟一门心思跟着自己,总要再下点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