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一人去了相府。
经人引荐后,他面见了周相。
“周相安好,我师兄近来染了风寒,不宜开嗓,又怕扰了相夫人的雅兴,故遣小可而来,这曲《玉簪冠》,小可得师兄亲传,也略有心得,不知是否有幸献丑?”
“风寒?我昨儿尚得知他在双喜台赚的盆满钵满,怎得今日便来我这以风寒为借?这是不把本相放在眼里了啊......”
周相看着便是一副恶人面相,他故意抻长了语气说话,听起来确很有震慑力。
“周相说笑了,师兄尊敬相公还来不及,怎会行大不敬之逆?风寒确有其事,应当也与昨日加演有关。”
“尊敬?尊敬为何不今日亲自来见本相!反倒让你这样一个黄口小儿来!行!不唱是吧?本相足以让他以后再也开不了口!”
周相一拍桌案,案上的茶碗跌跌撞撞险些掉在地上。
“相公息怒!”姬苓俯身道。
“那就你唱,唱得好本相抬举你,也让你尝尝内安第一名伶的滋味。”周相摆摆手让姬苓退下。
“多谢相公抬举,名伶之位仍是我师兄,小可不争不抢,只是还请相公宽厚仁心,勿怪他就好。”
“哼,还没有功就在这跟本相提起要求来了,你明日若讨得夫人开心便罢,如若不行,你跟你师兄的命本相都要。”周相冷笑一声,“内安城之大,会唱戏的不止你们一家。”
出了相府,姬苓有些犯愁,这场《玉簪冠》,他自己是唱不了的,筝鼓总要有,还得带上念白和武生,至少也要二十人。
幸好,宋清影的场次都是月前就排好的,次日他需要一早出发去春朝镇。
宋清影不在,姬苓便甩开膀子将戏楼里的人带了出去,到相府给周相和夫人唱了一曲《玉簪冠》。
这场戏,无疑成了姬苓声名远扬的拐点。
他的预计只是替宋清影缓解和周相之间的关系,毕竟他是堂堂国之副相,是他们这些人得罪不起的,却不想一曲成名。
周相给了他不少风光,这件事,是瞒不过宋清影的。
这日,姬苓自知有错,早早便去了戏楼,想要跟宋清影道歉,却正好撞见了周相的手下来戏楼送奖赏。
不光给了银钱嘉赏,还给戏楼换了他亲笔题字的匾额,姬苓离老远就看到宋清影的面容是铁青色的。
他板着脸送走了来人,眼神犀利地似乎要将姬苓生吞。
那是姬苓从未见过的模样,他真的有些慌乱和害怕。
“你如今长大了是吗?我的话你就不必听了,是吗?”宋清影将姬苓拉到房间里,反手关上了门。
“不是的,师兄,我只是想......咱们不能和当朝副相抗衡的......”
宋清影扬了扬调子:“我说了他不配!他杀了我师父,哪里来的脸听我的戏!你也一样!他不配!还把他写的匾额挂在我家戏楼门口,这是成心来恶心我的吧!”
“配不配原是我自己说了算,师兄,你不能捆绑我的选择。”姬苓突然强硬起来。
他的态度把宋清影噎住,宋清影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师兄,我虽也等过台,得了不少称赞,可是四年了,四年来没有一个世家大族愿意听我的戏,我需要这样一个高官来告诉大家,我虽生在药师世家,可我的戏也是极好的!”
宋清影不敢相信这是从姬苓口中说出来的话,姬苓藏在衣袖中的手也是紧紧攥拳,才让他有勇气编出这些假话来。
“师兄,我需要他告诉天下人,我姬苓!也是一代名角儿!”
“是不是名角儿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就这样在意一个虚名吗?”宋清影的声音冷静下来,他冷脸问道。
素日他望向姬苓眼底的那片温柔如水荡然无存。
“是,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