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日起,再唱不出音来。”
“倒仓?”
“师兄,何为倒仓?”
“就是你长大了。”宋清影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可长大了,就不能唱戏了。”姬苓眼中含着泪,“我不想长大。”
“怎么可能长大就唱不了戏呢?你见过几个年少成名,唱过十三岁就不见踪影的人?就说师兄我,都已经二十二了,你不是还能听见我唱戏吗?”
宋清影勾着兰花指,用中指指腹将姬苓眼角的泪擦掉。
“告诉师兄,你喜欢唱戏吗?”宋清影扶着姬苓的头帮他坐正,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突然收了脸上的笑,庄重起来,“是真的很想一直唱下去,不管有没有人听,不管得到什么样的名誉,这辈子一直唱,唱到老,唱到死吗?”
姬苓忙着要点头,宋清影突然一勾手,用食指抵住他的下颚,说到:“想好再说,我要的不是一句冲动的承诺。”
姬苓拉住宋清影的手,改做为跪,他神圣地点点头:“师兄,我真的很喜欢唱戏。”
突然,他眼中的光又暗下来,他顷刻垂下了头:“可惜再也唱不了了。”
宋清影单手托住他的脸,手指的温度让人很有力量:“倒仓有办法解决,只要你愿意继续唱下去,师兄帮你。”
“真的吗?我的嗓子还有救!”
“当然,从明天起,按我说的做。”
姬苓从第二日开始,便每日跟宋清影待在戏楼里,从卯时三刻到酉时末刻,一日三餐都由宋清影亲自调理,每日还要饮一盅粮食酿。
这是宋清影的秘宝。
足有三年,姬苓一日不得闲,跟着宋清影到处巡演,开阔了视野,也懂了很多官场和高门阔府中的门路。
果然,一朝亮嗓,是连宋清影都为之震惊鼓掌的程度。
倒仓期过,老天还给了姬苓一副比之前还亮的嗓子,不足三月,他成了京城里较有名气的小生。
又是一年时间过去,这日,戏楼收到了朝中周相的召文,说是家妻想听宋清影唱一出《玉簪冠》,命择日上门。
得到这召文的当天,戏楼里上上下下没人敢言语,都看得出宋清影的脸色,他们都是宋清影的同门,都知道对于宋清影来说,这位姓周的王相,乃是与他不共戴天的。
“我不去,你把召文给他退回去,就扔到他们家门口去!”宋清影将手中的绢扇丢在地上,跟刚才进来的那个小门徒嚷着说。
姬苓把扇子捡起来递到宋清影手上:“师兄,那人是谁啊?”
“谁?一个自打娘胎出来就烂了心肝肺的杀人魔!长着八只眼睛七张嘴!他不配听我的戏!”宋清影使劲摇着手中扇,即便这样也还是被气得出汗。
“师兄,他是国相啊,你真的不去吗?”
宋清影的态度非常坚决:“我说了我不会给他唱戏,就算是用千金砸我,我都不会让他听见我一个音。”
门徒被宋清影赶出门去,姬苓连忙跟上问了原因。
门徒说:“姬公子,咱们角儿跟周相是水火不容的,我来得晚,也不知具体是什么原因,只听说,角儿的师父就是被周相罚了杖刑,生生打死了。”
“啊!”姬苓大惊。
“所以角儿不收周相的召文也是能理解的。”门徒咬了咬唇,又说,“可这上门将召文归还的事儿也是要掉脑袋的啊......”
姬苓接下召文:“这样,我替你去一趟,周相府宅的路我也识得。”
“真的呀!那有劳公子了!”门徒忙不迭从这件事中抽身。
次日一早,他派人去戏楼跟宋清影告假,说是自己一早起来有些发热,被爹爹扣在家中喝药,今日不能来了。
宋清影嘱咐他好好休息,安养好身子。
得到消息之后,他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