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钰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阿萨满不由得露出了好奇神色。
“刘钰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刘钰收回自己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
目光灼灼的看着阿萨满,这眼神看得阿萨满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这位刘钰公子为何要这般看着自己。
许久后,阿萨满承受不住了。
“刘钰公子,可是阿某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刘钰回答道:“并没有,只是刘某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有些吃惊!”
“哦,是何事儿?”
刘钰回答道:“阿掌柜,你刚才讲的故事非常的精彩。不对,不是故事,应该就是事情发生的经过。可阿掌柜在讲述事情的过程中,全然把自己摘除在外,就使得这件事情变得不那么真实了。”
阿萨满皱着眉头继续问道:“刘钰公子,您这是何意?”
刘钰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让冷风吹了进来。
清凉的冷空气,也让刘钰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楼下的行人和街道,平静的开口道:“阿掌柜,你刚才讲的事情刘钰认为应该全是真的。可是,在这个过程中若是没有你的推波助澜,那么这个故事就显得不那么完美。”
阿萨满没有说话,他知道刘钰不需要自己回应。
而刘钰确实不需要阿萨满进行辩解,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比如阿掌柜说派人去监视着安贞节......”
阿萨满打断道:“刘钰公子,不是监视,是注意。我害怕这位岚州别驾和中书省的赵主事做的事情会影响到胡人居,才派人去特别关注的。”
刘钰带笑容说道:“好吧,就算是注意吧!阿掌柜,既然你派人注意安贞节的动向,那么安贞节离去你又怎么可能不知晓?所以你是知道安贞节离去的,可你却没有告诉我。你告诉我的是,安贞节他们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离开的!那你派去盯着他们的人,不知道是在上茅房,还是打盹,或者恰巧正好不在?这不对的地方,只是其一。”
“至于其二嘛,你说阿嘎多在我表弟打听安贞节消息以后,立刻就去告诉了安贞节这个事儿。这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可你如同亲眼目睹一般。就算你没有进行授意,也是你默许的,否则阿嘎多是没有办法去给安贞节报信的。”
“还有其三,其三则是店小二出城,若是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店小二如何能够出城去送高公公来抓人的消息?只怕那时候安贞节等人还曾离开长安城多远,就等着有人给他们传信,再行考虑回不回长安。而人被抓后,他也就不用回长安了,而是选择直接离开大唐。所以阿嘎多的死,你是要负主要责任的。是你的纵容,才导致了阿嘎多死去。”
“最后,也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儿,我想你是想要我帮你报仇吧!我猜测,这阿嘎多和你的关系一定不那么简单吧,否则你也不会允许他在胡人居,做出这么多的事儿来。哦,都姓阿,该不会是儿子还是侄子吧?”
阿萨满身体微微颤抖,显然他的内心极度不平静。
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竟然这般可怕,如果让刘钰成长起来,只怕番邦胡人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这瞬间,阿萨满的眼神中已经有着一股杀意了。
刘钰依旧看着窗外,却平淡的说道:“我劝你还是别想对我动手,一来是你打不过我,二来是胡人居这个地方恐怕不是一家酒楼这么简单。你若是杀我不成,你不仅要死,胡人居也必将会被我连根拔起。你说,是与不是?”
最后一句话,刘钰是转过头来对着阿萨满说的。
阿萨满松了一口气,起身对着刘钰鞠了一躬。
他感慨道:“刘钰公子着实让阿某吃惊,可以说刘钰公子是阿某此生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将来必定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