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曾多次称赞墨子之大才,并且给小子说过,墨子对其弟子禽滑釐颇为看中,下届巨子非他莫属。”
“汝在胡说!”
易承话音刚落,就听到禽滑釐怒哼一声。
“某家追随巨子多年,从来都是隐姓埋名,外人只知巨子身边有一慎子,却不知禽滑釐之名,而且巨子与道家多有来往,从未听说道家还有理综一脉,某家看汝定是在信口胡言!”禽滑釐愤怒的辩驳声传来,易承听到这些话,脸色微变,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
“吾理综门派乃道家隐士之脉,通晓各种秘辛何其多也,世人未曾听说也是情理之中。”易承洒脱道:“不知巨子可曾听闻楚国二十四年前兴起的水磨水车之事?”
易承提到了水磨水车,牢房中顿时陷入了安静。
过了好一阵子,地牢那边的禽滑釐才悠悠地问道:“水磨水车是汝门所作?”
“正是,还有百炼精钢与马蹄铁,也正是出自我门。”易承大方道,事实上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鼓捣出来的,未曾想过他重生了两次之后,还能把这些东西当成自己门派的优势拿出来显摆。
“巨子在楚国见过这几样东西。”禽滑釐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愤怒,反倒变得有些柔和,“他老人家对水磨水车称赞有加,称其为‘大繁至简,精巧绝艳’,巨子也曾构想过用水力代替人力的机关消息,不过大多数都复杂难持,不堪久用,而水车水磨却是化繁为简,用最为简易的思路造出最有用的机关,巨子很想见一见造出此物之人。”
禽滑釐看了眼易承的方向继续道:“可是我墨门去楚国打探之后,却发现造出此物的竟是一十五岁少年,名曰常程,已于二十多年前身卒。”
“哈。”易承摆手道:“只是假死遁走,掩人耳目罢了。”
禽滑釐感同身受的点点头,“不过小郎君既是隐世之门,为何会做出当街杀人,如此冲动之举?门中若没有长者在外庇护,此举在魏国怕是难以容身了。”
“吾乃尊师嘱,见恶人肆意强杀民女,路见不平,遂出手杀了那等畜生,怎么,这与墨家兼爱非攻之说有冲突?”
禽滑釐严肃的摇头道:“墨者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既然他先杀人在前,汝让他偿命并无过错。”
这就是个墨侠啊!
易承很欢喜,只要是墨侠之流,这种人最适合做朋友。
“不知禽兄又因何关进这大牢中?”
“这个某家现在不能明说,不过君为道门,吾为墨门,同为山门之人,自当相互扶持才好。”
“这是自然。”易承点点头,还想继续套些近乎,就听到监狱门外响起了一阵哗哗啦啦铁链扯动的声,随即又想起一阵吵闹声,隐约听着像是狱卒们进来了。
“这些死囚囊,整日就想着要吃食,看耶耶今日不抽死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