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推开,光线一下子就变得明亮了许多,易承眯起眼睛,透过牢房间的缝隙,就看到有四名身穿灰布窄袖深衣,头戴葛布黑帽的狱卒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大门距离易承被关押的木栅栏有些距离,大约十来丈的样子,从这里能看到,那四名狱卒似乎正在给前面牢房中的犯人投放食物。
易承隐约看到那四名狱卒中,有一人提着一个木桶,走过一个木栏杆,便会用一柄大木勺从筒子中舀出一勺子,倒在犯人摆在墙角的陶碗中。
虽然已经在战国活了五辈子,不过这却是易承第一次进监狱,他很好奇在这个时代,监狱给犯人们的究竟是什么伙食。
相比起伙食,易承却先看到了这个时代,狱卒们对犯人恶劣的态度。
那四名狱卒中,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口中不停的在辱骂那些囚犯,语速很快,有些话易承甚至都听不清,那家伙还拿着一根藤条鞭,从栅栏口伸进去劈头盖脸的抽打那些囚犯,听到囚犯惨叫,他便会哈哈大笑。
不过那些囚犯似乎对狱卒的辱骂和抽打并不是很在意,他们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墙角的陶碗,只等着那个拿着木勺的狱卒给他们陶碗中盛上东西后,就如同野兽一般冲上去疯狂地将陶碗里的东西吃个干净,即便是身上被藤鞭抽打,也抱着陶碗不撒手。
如果不是因为吃饭,易承绝对没想到,这个不算大的监狱里居然关了这么多人,那些人之前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就如同死了一般,让易承之前有种这座监狱没关几个人的错觉。
现在,一旦木勺里的食物落到陶碗里,那些个犯人便会立马活过来,冲到陶碗边上,大口的吃着陶碗中的东西。
狱卒打饭的速度很快,似乎他们对这种喂食的工作也很是不耐烦,一路上给十几个栅栏的罪囚盛过饭之后,就到了易承的木栅栏前。
易承这也看清了那四名狱卒的面容,这些人看上去很是老成,为首的那人留着乱糟糟的长胡子,眼中尽是阴狠之色,他来到易承的木牢门口,嘴角冷笑着打量易承,而后透过木栅栏,挥手就抽动了手中的藤鞭。
“啪!”一声脆响。
易承闷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右脸,他的右脸上已经被抽出了一道清晰的血印。
“汝这等小贱奴胆子倒是挺大,敢杀城主家的公子,城主已经发话,让咱等好生看管,待两日之后,要将汝完完本本的带上刑场,当街大辟,剁成肉泥!到时,咱也好捡几块肉回家喂狗。”
为首的狱卒说完,还得意的笑了笑,看易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事。
跟在他身后打饭的那名狱卒也不多说话,直接朝着易承木牢角落的破烂陶碗中盛了一份灰色粥食,便转身跟着长官给下一个牢房的犯人盛饭。
易承的眼中尽是冰冷,手上却利索地把陶碗端起来,然后朝木牢的角落快速躲避,现在和这些人较劲,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等到了木牢另一边的角落里,易承这才打量起自己碗中的食物。
这是一碗类似于泔水一样的东西,里面满是烂菜叶和粟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灰不溜秋的东西,战国的食物果然一如既往的让人失望。
将陶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易承看着那四名狱卒的背影,脑中飞快地转动着,他在思考尽快逃离这里的办法。
这种木栅栏对于古代人可能是无解的樊笼,不过对于后世人来说,只要用湿衣服当成绞盘,然后将两根栅栏搅在一起,很容易就可以在薄弱的地方将栅栏绞断。
栅栏容易出去,可是外面的情况却很难处理,自己对周围的环境毫不熟悉,监狱到底有多少名看守也不清楚,这该怎么办,两天后自己就要被砍脑袋了,难道刚穿越过来,就老老实实的再回去向上帝他老人家报道?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