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天地间仿佛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一片,骤雨抽打在地,泥飞水渐。
在营地外围的一座小帐中,昕若又往灶台里添了一些柴火,她看了一眼身旁那些空洞洞的蜂巢,心里祈求着快一些雨过天晴。
这些日子,紫熙痴迷练剑,根本无心关注其他人都在做些什么。自打从赋城郊外离开,几乎再未进过大城镇,偶尔经过一些小村庄,也只能买到一些将就裹腹的食物,那丫头不沾荤腥,除了吃一些无滋无味的面食,也就是山间的野果了……
边境虽荒凉,但是群山环绕,那些悬崖峭壁处的蜂巢倒是不少,为了让紫熙能吃上可口的东西,昕若拉着秘渊日日上山寻蜂巢,回来之后再放入锅中将蜂蜡慢慢熬出,几番过滤之后,方才能得到一些蜜浆。
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白莲吊坠,昕若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对自己的好,是因为紫熙吧……
虽然酿蜜是自己的主意,但于那陡崖间采取蜂巢本就是极其危险之事,他很听紫熙的话,从未使用过术法,好几次差点儿跌落山间,前两日被野蜂蛰得浑身是伤,却也未曾有过一句牢骚,相反,看起来甘之如饴。
是了,他与那几人不同,不喜张扬,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他故意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很在意自己的样子,应该是不想沾那趟浑水吧,让别人误以为他改变了心意,其实,他还默默地喜欢着紫熙……
一把油纸伞轻轻地被放在地上,昕若想的出神,并未察觉此时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火烧的这么旺,会不会熬糊了?”
心里一震,昕若赶忙掀开锅盖,还好还好……
嗯?
将锅盖盖好,她缓缓转过身,只见秘渊站在自己面前,目中含笑。
“你……你怎么来了?”
“滕璇熠派人来传,说是要让我们给他和九冠接风洗尘,我猜你会在这里,所以来通知你一声。”
“好……好,我知道了。”
说完,昕若将之前已做好的蜜羹放入食盒,用余光扫了一眼秘渊,就准备向外走去。
伸手按住食盒,秘渊察觉出了昕若的异样:
“可有哪里不舒服?”
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昕若用力拽过食盒:“没有!”
看了看自己悬在半空的手掌,秘渊满心疑惑:我是哪里得罪她了?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愣个神的功夫,昕若已经走到了门口,秘渊一着急,直接两个后空翻落挡在了昕若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外面的雨声让人越发伤感,想着自己被人当成了“替代品”,昕若的气不打一处来:
“让开!”
将门口挡得更严实了些,秘渊的疑惑更甚:
“昕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再说一遍,让开!”
这么久了,第一次见这丫头发脾气,难不成是这些日子酿蜜给累着了?这么烦躁,嗯,肯定是累坏了。
“好好好,别生气,那个,以后我来给紫熙弄蜜浆,你别管了,好好休息,这些日子……”
昕若一掌劈下,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秘渊躲闪到一旁,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冲出去的身影,心里一阵发堵……
而此时,在军营中心处灵旖的营帐里,却是热闹得很。
酒菜已上,人未到齐,想想这些日子对姐姐的忽略,紫熙心里愧疚的很,她拉着灵旖的手说尽了甜言蜜语,哄得姐姐是眉开眼笑。
滕璇云教会了琰瞳划拳,两个人撸起袖子比划的同时都扯着嗓子喊着行酒令,看他们二人玩的兴致勃勃,滕璇淳拉着落翼遥也参与到了其中。
拿起酒壶走到一旁,竹澜心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