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对他也有救命之恩。
就这么看着北门医馆蒙受不白之冤,他内心也不好受。
“罢了。”庞长老纠结片刻,有了决断,“阁主留在此地,由老夫单独出面吧。”
“万一老夫得罪贵人,阁主也可指责是老夫自行其是,不会累及泠然阁。”
说完,庞长老已经昂然迈步上前,苍老的面容渐显坚毅。
……
“泠然阁来这凑什么热闹?”
看到点头哈腰般凑过来的庞长老,少府史满脸鄙夷:“怎么,你要为这些罪人求情?”
“啊呦,大人这是什么话嘛!”庞长老语气委屈,“下吏年岁大,身体差,来医馆讨个药方子,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是么?”少府史明显不信,不过他并不在意对方目的是什么,冷漠道,“从今日起,没有什么北门医馆了,你要看病,另请高明吧。”
“啊……”庞长老捂嘴大惊,似乎不敢置信,“可,可是这平原城中,谁不知道北门医馆开方,药到病除,价格公道啊?这一时之间去找别的医者,下吏囊中羞涩,恐怕……”
“你囊中羞涩,关我何事?”少府史冷哼一声,似乎嫌弃庞长老碍事,往前推了一掌,竟然将庞长老直接推倒在地。
后者一时摔了个灰头土脸,但还不忘回头往人群中频频眨眼,提醒阿桃别冲动上前。
随后,庞长老一边扶着摔疼的老腰,一边对少府史三人,也是对围观的百姓哭丧道:“如今黑水人大军压境,城中其他医者,要么趁机涨价,要么早早收拾细软跑路,往后这种情况只会愈演愈烈,诸位想想,这真要是没了北门医馆,往后咋们日子怎么过下去啊……”
经庞长老这么一说,周围那些受过北门医馆恩惠的病患及家属,一时议论纷纷,哪怕有官兵虎视眈眈,也无法阻止。
这当中,固然有庞长老暗中以小言挑动情绪的缘故,但更主要,还是北门医馆本身风评太好。
特别是鱼馆主主政后的新北门医馆,对底层贫苦百姓多有关照,家境贫寒的甚至会主动赠送方子。
有人说鱼馆主宅心仁厚,无愧田氏仁房所出之女;
也有人说跟哪一房无关,只是鱼馆主出身微末,故而对底层之苦多有了解。
但不论如何,以鱼馆主为首的新北门医馆,在城中口碑首屈一指,甚至官兵之中,也不是没有人受过气恩惠……
于是在庞长老的有意引导下,人群为北门医馆说情之声,竟渐渐呈现鼎沸之势。
意识的情况可能会失控,少府史与两位曹掾,当即下令官兵们上前吆喝镇压,压倒沸议之声,以免酿成真正的冲突。
同时有秩者们威压释放,让大部分凡人平民无法抵挡,跪倒在地。
见此情景,庞长老目光渐渐暗淡,自知大势去矣。
归根揭底,面对一群掌握超凡力量的官兵,凡人喊得再大声,又有何用?
这时候,见弹压得差不多了,少府史走到众人面前,睥睨地环视一圈,道:“谁告诉你们,黑水人能围困平原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