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打……打探清楚了!”
庞长老从人群中挤出,上气不接下气,“听说北门医馆拒接了医曹的一份上前线的征调令,双方起了冲突,一名医馆弟子失手打伤医曹的人,如今医曹联合工曹、都少府一同上门问罪,打算查封北门医馆!”
“北门医馆拒绝征调?”阿桃目光微微一动,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她跟鱼馆主也打了大半年交道,知道对方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此外“泥人”也经常在神魂空间中,跟她谈及田博闻大人与他家人的事,对这位鱼馆主为人可谓赞赏有加。
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阿桃感觉此事当中,恐怕多半是有人针对北门医馆,针对鱼馆主。
这时候,医馆大门已经贴上了封条。
而妫鱼等鱼馆众人,也被尽数驱赶到门外巷子,皆神色愤愤,敢怒不敢言。
唯独一名被官兵摁倒在地的医弟子,对着前者破口大骂,口吐飞沫。
不过最终还是在官兵粗暴的拳打脚踢之下,头破血流,软倒在地。
“够了!”
妫鱼轻声喝止官兵们继续施暴,而后走上前直视三位主管,神色凛然道:“拒绝征调一事,乃是我一人的主意,与旁人无关。”
“三位大人有何不满,拿我问罪便可,何必牵连他人,牵连医馆?不论如何,城中百姓总得要有关看病的地方不是?”
“你们北门医馆还有脸拿治病说事?”医曹掾眯着狭长双眼,语气不善,“我医曹让你们去前线救治伤兵,你们拒绝不从,还打伤我医曹之人,分明居心叵测!”
“正是如此!”旁边过来助阵的工曹掾开声接道,“你说你们这些医者,不思治病救人,整天瞎参合城防之事,用的还是来历不明的野巫之术。”
“搞不好,这次黑水人奇迹般地跨过大泽天堑,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如果说医曹掾的指责,还只是违抗军令的罪名,那工曹掾这边,则是直接扣上了通敌的大帽子。
对方指责她故意违抗军令,她认了;
对方觊觎止风之术的收益,她忍了。
可是通敌这种大罪,不但远非北门医馆能承受,甚至还可能会连累道身为紫龙卫的田籍,妫鱼顿时勃然大怒:“我们所用止风之法,可是得到紫龙卫龟字营与左都大夫的双双认可,诸位大人无凭无据,可不能污蔑人清白!”
“呵呵,无凭无据?”
这时候,少府史也走了上前,相比起两位曹掾,他作为平原侯的大管家,底气更足,态度也更强硬:“将你们通通抓回去诘讯一番,自然就能查到实据!”
“来人,都锁上,一个也别放过!”
言罢,当即有官兵上前抓人。
另一边,阿桃见官府那边如此蛮横无理,目光鄙夷道:“那三位为了吃干抹尽北门医馆,脸都不要了。”
“可不是吗!”庞长老也是看的心有戚戚焉,“简直无法无天了!”
“要上去帮忙吗?”阿桃想庞长老投去征询目光。
她对妫鱼的印象一直不错,见对方被如此污蔑对待,有心相帮。
不过阁中事务,她素来倚重资历深厚的庞长老。
她虽名为阁主,实则日常摸鱼,此时反而拿不定主意。
便见庞长老轻叹道:“说起来,我们泠然阁的境况也不比北门医馆好上多少,要不是看在博闻的面子上,方士曹那边早就想裁撤我们了。此时我们贸然出手,只怕不但帮不了鱼馆主,还会落人口实,累及自身……”
“那我们就看着鱼妹妹身陷囹圄了?”阿桃反问道。
“这……”
看着阿桃难得带着情绪波动的目光,庞长老一时语塞。
平心而论,妫鱼不但是田籍族姐,其本身以及其师傅田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