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兽医一道了?”
门口小厮喊茅越医死马,医不医死且不论,但既是医马,那自然是兽医。
哪知茅越闻言,却是连连摇头,激动道:“小老头专攻疡医一道!”
“疡医?”田籍不解道,“那为何去医马?”
“因为我不善医治活物,只擅长给死物断症。所以没人请我看病!”
“然后就跑去兼职医马,还医死了?”
听到田籍的吐槽,茅越愣了愣,居然没有反驳,反而闷头倒酒,脸色郁郁。
田籍分明从对方外露的情绪中,感觉到“沮丧”。
于是不再以小言引导,而是改口劝道:“医死马总比医死人要好,或许多练练手,还能改行当兽医不是?”
“改不了啦……这临海皇都,就不会有人敢来找我茅越治外伤,更不可会有人找我治兽疾!”
“为何?”
却见茅越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而后才语气幽幽道:“我当年医死的,是东宫太子的坐骑……”
“嘶……”
田籍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越发无语。
“这狐甲闾的,怎么一个赛一个地会自绝钱途啊!”
……
因为担心茅越喝醉误事,田籍见他喝得差不多了,就吩咐酒肆杂役换上醒酒热汤,顺便上些饭食。
只点一些最普通的汤食,田籍还是负担得起的,无须动用公子昭的老本。
不过就在热食上桌,两人还未开动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博闻,原来你也在这里?”
田籍闻言望去,发现来者赫然正是自己游者道路的最初领路人,平原城泠然阁的庞长老。
话说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秋猎出发前的事了。
那时才刚刚入秋,如今冬天都快过去了。
小半年未见,比之过往,庞长老的白发更加稀疏,眼睑越发浮肿。
田籍想起对方来临海都的目的,不由心中微动,道:“庞长老到临海都总阁后,一切可还顺利?”
回答他的是对方肚子的“咕咕”叫声。
这时田籍才发现,庞长老虽然在与他打着招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桌上热食吸引。
仿佛饿了很久。
庞长老怎么也算是他的恩师,他决定看破不点破。
当即起身相迎,同时吩咐杂役再上一份热食热汤,以飨师长。
……
“博闻你不知道啊,老夫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食了!”
酒足饭饱后,庞长老涕泪纵横,对田籍不住诉苦。
“想必你也听说过,那许氏父子卷走我平原城泠然阁的所有财货物资,远遁临海。而老夫带着阁中长老来总阁求助的事吧?”
“确有所闻。”田籍点点头,“那现在东西都追回来了吗?”
“说起此事我就来气!”庞长老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记忆,咬牙切齿道,“按理说,我等理直气壮,总阁本该为我等主持公道才对。”
“何曾想总阁阁主,居然私下收受了许鹤的财货,暗中收留庇护那两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