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乘苑”坐落在内城城墙外的一侧,是齐国的皇室养马场。
在千乘苑的旁边,还有一个名为“千乘里”的里聚。
很多马夫、御者退役下来后,在这里聚居养老,故而渐成一里。
因为千乘苑是皇家林苑,来客到跑马围场观赛可以,但住宿的话,只能就近去旁边的千乘里。
所以千乘里中,开有很多客舍、酒肆,专门招待过来看马观赛的客人。
茅越好酒嗜赌,早就混熟了这里。
不过当田籍跟着他来到一处装潢奢华,明显超出里中其它建筑的三层酒肆时,不禁皱起眉头。
茅越见状,连忙解释道:“这处酒肆属于围场主人陈未羊,可以在这里提前下注!”
“提前下注?参赛的马车御者都未曾见着,你从何推断孰优孰劣?”
“田闾副这就不懂了吧?”茅越自得道,“这围场赛马,越早下注,赚头就越大。真等到马车和御者统统亮相之时,那就太晚了!”
“况且来这处酒肆的人,大都是准备下注的,也方便提前打探消息啊!”
见田籍依然不信,茅越微急道:“若提前一天下注,当天的住宿酒水都可免费!”
这最后一个理由,才让田籍有所心动。
不过他手中只有十金,又得公子昭郑重嘱托,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特别是不能被茅越忽悠。
所以他打算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来到酒肆门口后,迎客的小厮似乎认识茅越,语气夸张地大呼道:“哟!这不是‘医死马’茅越吗?”
“怎么,先前欠那五十金已经还上了?”
“去去去,小老头今日过来干正事的,不与你等一般见识!”
茅越似乎习惯了对方的冷嘲热讽,完全不为所动,拉着田籍进入了酒肆中。
……
很快,田籍发现茅越果然想忽悠他。
这酒肆的酒水并非提前下注才免费,而是本来就对客人免费供应的。
只有住宿才需要用下注兑换。
对于这种小小的“口误”,茅越不但没有辩解,反而以此向田籍赔礼道歉,连连敬酒。
“他不会是想灌醉我,好乘机忽悠我下注吧……”
田籍心中思忖着,面上不动声色,与对方一杯接着一杯喝。
话说这免费供应的酒水,只是最普通的低度浊酒,对于田籍来说,跟喝水没啥区别。
况且如今他在妫鱼的大补之下,气血雄浑程度近乎赶得上侠客,想要喝醉,也非易事。
酒过三巡后,田籍依然头脑清晰。
反倒茅越喝得脸色通红,话头渐渐多起来。
田籍趁机打听起他的身世,特别是刚刚门口小厮对他奇怪称号:医死马。
“田闾副可曾听闻医者有四职之说?”
田籍摇摇头:“愿闻其详。”
说话同时,他偷偷发动小言,诱导对方说话的情绪。
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只维持在秩一层次。这样对他自己的消耗也小些。
便见茅越侃侃而谈道:“医者四职,分别为食、疾、疡、兽。”
“这当中,食医主攻饮食调理之道。”
“疾医主治体内疠疾。”
“疡医主治跌打损伤。”
“兽医则如其名,处理与禽兽牲畜有关的疾病……”
田籍稍稍比对一番前世见闻,很快对这四种医职有了直观印象。
这不就相当于营养师、内科医生、外科医生,以及同名的兽医嘛!
“如此说来,妫鱼合方时选择大补气血的方子,同时也跟随北门医馆治疗过羊角县的时疫,应该算是食医与疾医兼修了。”
想到这里,他问道:“如此说来,你主攻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