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报还不清。”
一开始,余家的去李家的妇幼院,冲着的便是她们后面还有一家医馆的支撑,自己这情况特殊,她们的办法肯定比这没有正经大夫的游氏多。
但是没想到,最后给她莫大帮助的,还是游氏的大夫。
婆子对她的话没什么感触,主要是听习惯了,那些难产着送过来的,最后好好地生下孩子,一家人跪下来要当牛做马的场景她都见过几次。
“什么下辈子都是虚的,你好好活着,这辈子就把恩报了岂不省事,”如此说着,婆子站起身,“你先喝点水。”
玻璃杯里装着温热的白开水,还放着一根麦秸竿,让病人喝水方便的。
喝完水,又喝了些熬得浓稠的米油,余家的身上有了些力气,这才对婆子道:“您什么时候有空,把夫人请来,我有东西要送给她。”
婆子也并不在意,说道:“这里只我一人照顾你们母女,一时间真走不开,你莫要着急,你这才剖腹产,不用请,我们院长明天也会来看看的。”
第二天早晨,晨光转入室内时,游蕊便来了,余家的一见她来,立刻就要爬起来磕头。
“别把伤口崩裂了,”游蕊赶紧过去把人扶住,“好好躺着吧。”
余家的被摁着躺下来,泪从眼角滑下来,哽咽道:“您的大恩,不知如何还报。”
“好好生活,好好养病。”游蕊说道,余家的这样的妇人,妇幼院开张之后,她见过不少,她们一个个都很能干,却没有好日子过,皆是因为所嫁非人。
和离很难,没有强大娘家的支持,想都不要想,因此现在的人都说女怕嫁错郎。
余家的从衣服里掏出一串钥匙,昨天上手术台之前,游蕊是让她自己换的衣服,因此她拿出钥匙来,游蕊也不惊讶。
“我就是个地里刨食儿的农妇,没什么好东西能谢您,农暇的时候,我是靠着给人家做鞋补贴家用的。别人一天能做两双鞋算是快的,我一天能做三双,村里谁不夸我能干?但是他们不知道,我其实一天能做八九双。”
游蕊一开始还不明白余家的说这些是为什么,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明白了,她手里肯定有什么好用的机器。
果然,就听余家的继续道:“男人不着调,我就想着多攒些钱,咱妇人家能做什么攒钱呢?绣活我不会,只会做鞋,却慢呀,我小时候跟我爹学过几日木工,在娘家的时候也经常看父兄做活儿,这上面通一些,我自己琢磨着,倒也弄出个好用的东西来。一天天的用,一天天的改,到现在,我要是一天都做鞋,能做出十几双来。针脚也比我自己纳的整齐,拿到杂货店布庄去卖,人家都给我最高的价格。”
游蕊心里十分惊讶,她这是把类似缝纫机的东西给弄出来了,完全是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能力了,要是在现代,她绝对能成为一个研究者。
而现在,却只是一个“余家的”,连本人的姓名,都不外人所知。
“我想把这个东西送给夫人,对您来说可能用处也不大,但好歹是个挣钱的物件儿,”至于她这些年攒下的上百两银子,付了这次的手术费、使用费,剩下的她都想给女儿留着。
游蕊接过了余家的一直举在半空中的手中的钥匙,别的都没说,只问道:“你叫什么?”
余家的明显一愣,不明其意还是回道:“娘家姓齐,我行三,都叫我齐三妮。”
“我知道了,”游蕊说道,“现在孩子平安生了下来,我外公也给你开着药,你把心态放积极一些。”
外公说了没法治,游蕊也不好跟她大包大揽,但还是希望齐三妮能多活一些时间。
现在又知道她有那样的能力,游蕊更不舍得这个人就这样英年早逝。
出来之后,游蕊把钥匙交给赶车的侍卫,让他去余家,取齐三妮告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