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好几年了,顿顿有肉不说,大冬天的得餐餐有蔬菜。
一入了冬,除了菜窖里存用少量蔬菜,很多得从关内用火车运来。
运费早就超出了菜价,他自然明白,人家要的就是这个面子。
夫妻闲聊着,邓老板出于职业习惯,扒拉了几下盘子,发现里面就有几块肉丁,大块的肉根本就没看着。
他正发愣,妻子哼了两声,举着筷子朝东南方看去。
美菱正在旁边看着小九子吃饭,提示他先吃下面的,他扒拉着下面的饭菜就吃,一下子咬到了一块排骨上,硌到了牙,疼的赶紧吐在了手里。
是一大块排骨,肉乎乎的,看着就解馋。
眼见秘密被发现了,美菱红着脸转身跑了出来。
邓弘毅脸色有些难看,毕竟这是他的千金宝贝,这么短时间竟然已经对小九子有意思了,岁数不大,却情窦初开,来的有些突然。
女儿进了屋,母亲跟了进去,娘俩一阵说悄悄话。
邓母出来了,小声神秘地宽慰当家的:“嘘,女儿心眼多,和小九商量着大事……”
一番话,说的邓弘毅眉头舒展,进而又紧皱起来。
怀疑马大干活藏心眼的事他不是没想过,可眼下酒楼走下坡路,谢文亨挤兑他,雇掌柜的和大厨下血本,再找合适的不太容易。
另外,还有层原因,他没说出来,连美菱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当天晚上,黑了天马大才回来。
看着炕桌上照例摆着一壶酒,外加两道小菜,一扫而过,满眼轻蔑神色,斜眼朝外看了一眼,满嘴的不满:“老谢家大小掌柜都换新衣服了,说是到三九天,掌柜的、堂头都给包车,
今年死冷,这么下去,容易把人冻死。”
徐岩站在旁边,伸手接过他甩过来的棉衣,刚想说这套衣服夏天新作的,新棉花,穿着轻快,压风,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含糊地哼了声。
挂好了衣服,他像往常一样蹲在地上,拿了掌柜的鞋,也不管臭烘烘的,放在炉子旁烤上。
“小子,我说的话,你明天告诉老板,原话,什么别给我拉下喽。”马掌柜黑呆呆地瞪着小九子说。
小九子目光盯着小徐子那,听他发话,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指着徐岩手里的鞋,讷讷地说:“掌柜,柜的,给你烤鞋呢,我耳朵……”
晚上和马掌柜在一起,他说好几次了,上回耳朵冻坏了,听力下降。
今晚有些结巴,他说出去溜达,几个混子欺负他是外地人,上来就动手。
吃排骨硌了牙,本来就牙疼,这会装的挺像。
老马这人除了上班,其他事上“节目”多,挺晚回家后再滋啦几口,然后就呼呼大睡。
这样一来,他和小九子交流不多。
只要他睡着了,小九子和徐岩俩人躺在一个被窝里,小声聊天,天南海北,什么都说。
“这花生米火有点大了,硌牙,香气不够,感情东家越来越糊弄人了。”马掌柜坐在炕上,朝嘴里扔着油炸花生米,随性地埋怨着,然后一口酒下肚,满脸舒畅。
小九子和徐岩俩人蹲在黑暗的地方,一人一碗,随口扒拉着饭。
他俩吃的是东家晚上吃剩的。
趁着老马不注意,小九把自己碗里的什么东西夹到徐岩碗里。
徐岩心领神会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吃了起来,刚嚼了两口,就愣住了,小声说:“排骨?”
“剔了骨头的,全是肉……”九子低声回应。
俩人在这种事上早就配合默契了,徐岩接着老马的话说:“高粱饭里都沙子,难吃。”
马掌柜举着的酒杯听了下来,盯着九子,有些上火:“你小子也不激灵,要不给他家捎个话……”
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