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模糊的想法浮上心头:“是他,是那个坏小子……”
一念至此,她胆子更大了,叫着徐岩说:“徐子哥,轻点!”
俩人到了郑礼信跟前,轻轻弄掉了他脸上的积雪,一个摸胸口,一个试探鼻息,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还活着。”
徐岩轻轻动了动郑礼信的腿,石头一般僵硬,脸色有些犯难。
邓美菱想叫医生,抬头看了眼没膝的积雪,知道这会根本没法出门,愁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邓弘毅出来了。
他旁边跟着一位相貌端庄的中年女性,耳朵上戴着耀眼的耳环。
正是邓母亲邱氏。
邓美菱着急地说这个人好像认识,是北京来的那个小厨子,问父亲怎么办。
邓弘毅听说还有口气,先是脸色犯难,继而郑重地说:“昨天都去找他了,今天来门上了,不管什么情况,先抱进来,冻死在咱家门口,传出去不好听。”
岁数大,阅历多,在这方面上有经验,他叫徐岩抱着郑礼信,催着马掌柜帮忙,把郑礼信抱进了院里。
本来是要送进厢房的,马大一怕人死在屋里不吉利,二怕屋里都是酒味,暴露了自己晚上喝酒的事,直接把郑礼信送进了堂屋,放在了客厅临床的炕上。
僵硬的郑礼信喉咙里咕咚了几下,再也没了动静。
邓美菱感觉不对劲,把他轻轻推了几下,叫他侧身躺着,省得硬别坏了胳膊腿。
尽管这样,邓母站在旁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全冻透了,够呛了,一会找人买套新衣服吧,孩子岁数不大,和耀祖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