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感觉周边冷气恶魔般袭来,企图撕碎了他血肉之躯,才本能地靠在了门上。
时令已是寒冬,关外时不时会有一场罕见暴雪。
就像今天这样,整个城市覆盖在皑皑白雪中,厚厚的积雪压的树枝低垂。
平民窟里些许低矮的房屋里,男人要多出来几趟,披上厚厚的棉衣,挥舞着铁锹,铲走门前窗前积雪,还要清理房顶的,唯恐大雪压塌了简陋的房顶。
郑礼信猝不及防地赶上了这场大雪,漫长的降雪还在继续,雪花洒落,正在考验他的毅力。
这个身材矮小的少年蜷缩地靠在门板上,脸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唯有鼻孔哈气的地方散发着淡淡的气息。
尽管这样,他不会贸然敲响邓家的门,也不会低三下四的央求在亨通酒楼做个没尊严的厨子。
甚至不会再去恩人那里添麻烦。
睡梦里,他先是梦见白毛匪把他团团围住,锋利的刀抵在脖子上,逼问他手里的神厨秘方,随后眼见一袭红衣的邓美菱呐喊着叫他快点跑……
次日,第一缕阳光照在这座洋气十足的城市时,大街上多了不少早起办事的人。
很少有人在意这个躺在门洞里,雪人一样的少年。
快要昏迷时,他似乎听到内心深处的呐喊:“我有各种美食配方,不能死,不能……”
如果有医护人员在场,给他检查的话,会发现此人已处于中度昏迷中,气若游丝,脚已经踩在鬼门关上,生死难料。
当大门咯吱一声响起时,他僵尸般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吓得开门的伙计错愕地叫了一声,倒退几步,吸了几口凉气。
伙计叫徐岩,住在东厢房里,昨晚一夜暴雪,早起来上厕所,然后准备“自扫门前雪”时,一下子看到了这家伙。
“诈尸了?还是来胡子了,小徐子,大清早就咋呼,看我不踹死你……”一个声音沙哑的中年人骂着,披着羊皮大衣走了出来。
他叫马大,是邓弘毅聘的大掌柜。
个头不高,肚子大,脸上肉乎乎的,走起路了双脚拖地,看起来不像掌柜的,倒像个大东家。
昨晚他从酒楼带回来了几道小菜,趁着雪大,躲在房里喝着小酒,兴致上来了,讲起了各种段子。
他喝酒,伙计徐岩伺候局,等他喝多了难受呕吐,就得给他接吐的脏东西。
折腾到挺晚,马大睡觉了,鼾声如雷,弄的徐岩一夜没怎么睡。
掌柜的来了,人多胆子大,徐岩也冷静了,单脚靠前,试探着扒拉掉了郑礼信身上的积雪,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说了句:“是个人,挺硬。”
“拽着扔出去,放在别人家门口,水沟里也行,大早上见这个,晦气,倒了霉运一年都反不过点来,要是总见这个,老子推牌九都不能去了,准输。”马大声音沙哑地说。
徐岩早就习惯了他那烟酒过度的破锣嗓子,还有铁心肠的做派。
不仅没按他说的做,还上去试着扒拉郑礼信的胳膊。
就在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要饭的吗?给点吃的,天太冷了……”
声音从堂屋那传来。
邓美菱穿着贴身绸缎棉袄,看样还没来得及洗漱,正打理着一头散落的秀发。
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莫名地想着那个搞恶作剧的少年郑礼信。
一直想到后半夜时才睡去,天亮就醒了,还想着今天去那地方看看。
模糊记着和他说过自家地址,一听外面有动静,就匆忙起身过来了。
“徐子哥,别动,万一活着呢,先叫两声……”邓美菱到了跟前,好在身边有一老一小的壮胆,马上提出了反驳意见。
她隐约听到了马掌柜的话,感觉那样太残忍了,万一是个活人呢。
左右看了几眼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