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和孙三娘都看着自己,宋引章弱弱地解释道:
“卖散茶不就迎合了那些贩夫走卒了吗?咱们茶坊这么雅致,怎么可以做出没品格的事呢?”
见孙三娘脸色不太好看,赵盼儿又连忙打圆场道:
“品格固然重要,可是你也不能不管茶客们的喜好啊,不然这样,散茶点茶各卖一半!”
听了赵盼儿的话,宋引章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就算加了散茶,客人不进店,生意不是一样也好不起来吗?依我看啊,咱们干脆把店搬到凡郎说的茶汤巷去,这样也好一劳永逸!”
“搬店?”
连着被宋引章给否了两次,孙三娘也有些生气了,她立刻反驳道:
“咱们才开张了几日,那租房子的钱就白扔了啊?再说了,你呀,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宋引章听到孙三娘老是拿这个由头来呛自己,不禁昂首气道:
“我是没有做过生意,可这回我出的本钱最多啊!”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说一句你就呛我一句啊?”
听到宋引章提到开店出的本钱,孙三娘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可心里的怒气却是更盛,她什么都没有,只身一人来到东京,现在还住在袁旭东的园子里,平日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可现在听宋引章这么一说,她只觉得无奈又心酸,这大概便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吧,只觉得心里难受,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
这时,宋引章也是泫然欲泣道:
“我以前是都听你们的,可生意不也一样没好起来吗?再说了,我出了钱我还不能说句话呀?”
“够了啊,你们都冷静点,这做生意哪能没个起伏呢?”
见孙三娘和宋引章吵着吵着竟还各自委屈地哭了起来,赵盼儿是又好气又好笑,在旁边劝道:
“这才开张了几天,就为点小事情折腾成这样,那还要不要继续做了?不然趁着现在折得少,散伙算了?”
虽然年纪要比赵盼儿大些,但是孙三娘还是习惯性地服从赵盼儿,听到赵盼儿说要散伙,她不由地抬起头,看向赵盼儿小声道:
“不能拆伙!”
虽然和孙三娘吵了几句嘴,但是宋引章也不想真的散伙算了,她也不傻,要是真的散伙了,那折的就不是那二三十贯的本钱了,而是她们这几个姐妹之间的感情,因此,她也弱弱的不说话了,见她们俩这样,赵盼儿首先批评孙三娘道:
“你呀,说什么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要是我,我也得戗着你说话!”
批评完了孙三娘,赵盼儿自然也要批评一下宋引章才行,只见她瞪了一眼还在那哭哭啼啼的宋引章无奈道:
“还有你,没说两句就掉眼泪,没道理也被你说成有道理了,要是给凡郎看见了,他还以为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欺负你了呢!”
被赵盼儿各自训了一顿,孙三娘和宋引章都冷静了下来,这时,孙三娘开口解释道:
“盼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
“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嘴坏,你跟别人说还行,你跟自己的朋友说,不伤人心吗?”
赵盼儿顺势批评了一句孙三娘,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哪怕真是出于好心,可伤人的话就是伤人的话,打了一棒,那自然是要再给一颗甜枣尝尝的,赵盼儿又看向低头不语的宋引章替孙三娘说着好话道:
“引章你也是,这回开店的本钱是你出得最多,可三娘就没有出力吗?茶坊里所有的果子,不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吗?那你要说,谁出钱谁说了算,那开封府的府尹,换池衙内来做好了,这么些年,三娘照顾了我们多少,你全都忘了?”
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宋引章和孙三娘的心坎里,宋引章自认为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