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鞑子烧杀抢掠,你们兵部,难辞其咎!”
崇祯皇帝的目光转向兵部尚书陈新甲,盛怒之下,一脸的不满。
清军入关,崇祯皇帝对兵部反应的迟钝十分不满。密云、遵化陷落后四日才上报朝廷,清军。
“陛下,臣有罪!但蓟辽督师范志完不习边事,奴军破关后仓皇失措,调度乖张,隐瞒不报,臣请治范志完御贼不力之罪!”
陈新甲的矛头,又指向了蓟辽督师范志完。
崇祯看了一眼陈新甲,这位兵部尚书的书生气,又犯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连周廷儒的面子也不给。
“周阁部,山东武德道兵备金事雷演祚上疏,说是督师范志完纵兵淫掠、克扣军饷,此事你可知晓?”
崇祯拿起御案上的奏折,扔在了地上。
周廷儒拿起奏折,观看之下,瑟瑟发抖。
“……座主当朝,罔利曲庇,只手有炼原之势,片语操生死之权,称功颂德遍于班联。臣不忍见陛下以周公待大臣,而大臣以严嵩、薛国观自待也。臣外藩小吏,乙榜孤踪,不言不敢,尽言不敢,感陛下虚怀俯纳,故不避首辅延儒与举国媚附时局,略进一言……”
周廷儒看完,汗流浃背,跪在地上,磕头碰脑。
“陛下,臣举荐范志完,乃是出于公心。范志完是否有罪,还请陛下派人详查!至于雷演祚所言,尚书范景文、给事中朱狱、沈允培、袁彭年都是臣之附党,绝无此事。陛下明鉴!”
“兵部查核淫掠事实,命雷演祚再上疏详述此事!”
崇祯脸色铁青,狂怒不已。
首辅心术不正,兵部一无是处,怪不得建奴屡屡得手。即便是曹变蛟、吴三桂这些悍将,在面对清军时,往往也处于守势。
难道说,大明泱泱天朝上国,连个抵御建奴的良将贤臣也没有?
不自觉地,崇祯的脸色变的更加阴沉。
那个听调不听宣的咸阳匹夫,自己又怎会向他低头?
无人可用,无兵可调,无人收拾残局,让那个匹夫力挽狂澜,赚尽民望,大明朝廷一无是处,朝廷的颜面何在?天子的威严何在?
“奴军如今动向如何?”
“陛下,天气渐热,奴军掳掠数月,已经是人困马乏。曹变蛟部传来军情,奴军饱掠之后,准备北撒。”
陈新甲赶紧上前禀报。
崇祯点了点头,忽然开口,声色俱厉。
“建奴猖獗,朕欲亲征,以振天下民心!”
周延儒大吃一惊,情急之下,赶忙跪奏:
“陛下一国之君,万金之躯,不可涉险。臣愿代陛下出征,万死不辞!”
崇祯抬头仰视,频频摇头,不置可否。
辅臣陈演赶紧上前,肃拜而跪。
“陛下,首辅阁务殷繁,臣愿去军中督师,为陛下分忧。”
崇祯冷笑一声,仍不开口。
辅臣蒋德璟也不得不下跪,自请督师。
众大臣跪下,争先恐后,自请督师,御座上的崇祯却是连连摇头,不发
一言。
“陛下,何不召河南卫军北上,对抗建奴?”
陈新甲的开口石破天惊,崇祯面色阴沉,殿中众臣都是惴惴不安。
户部尚书李待问,更是流下汗来。
崇祯皇帝性情刚烈,倔强无比,他要是愿意向王泰低头,清军入关时已经下旨了,何必等到现在?
“陛下,事不宜迟,请陛下下旨,令河南巡抚高名衡督师,率河南卫军北上抗贼!”
陈新甲再次肃拜,又让大殿上的大臣们,大吃一惊。
河南巡抚高名衡,他能指挥得了河南卫军吗?
崇祯脸色阴沉,心中羞辱至极。
让高名衡去统领河南卫军,这不是自取其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