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朝廷内阁大臣的事情。”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张溥压低了声音,继续开口。
“内阁首辅范复粹致仕,首辅之位空悬,朝廷肯定要问朝中大臣的意思。我和吴侍郎联络了朝堂上下,就是要推前内阁首辅周廷儒出山,此事已经运作的差不多了,想必各位已经知晓。”
吴侍郎就是吴昌时,乃是如今朝中的礼部侍郎,名门望族,也是复社领袖之一,由复社推动周廷儒上台,复社也必然受益匪浅。
房间里的大多数人,眼睛都是亮了起来。
“周廷儒性极警敏,善揣人意,就是太聪明了些。不过,眼下怕也只有他最合适了。”
陈子龙沉声说了出来,他看了看旁边痴痴呆呆的黄道周,小心翼翼。
“石斋先生,你的意思是……”
“你们自己决定好了,我照做就是。”
黄道周手里捏着报纸,看着评价自己的文章,有些恍惚。
“各位,既然如此,咱们继续推波助澜,吴侍郎在北京,咱们在南京,朝堂江湖,遥相呼应,早日玉成此事!”
张溥的话,让堂中众人都是兴奋,候方域大声说了出来。
“乾度兄,此事恐怕已经水到渠成,咱们就静候佳音吧!”
“朝宗兄,托你吉言,咱们共创大业!”
张溥哈哈大笑,众人都是兴奋,一起站了起来,举杯同庆。外面的歌妓们,流水一般的进来。
陈子龙和夏允彝出来,送走了心事重重的黄道周,二人看着波光粼粼的秦淮河,都是若有所思。
“推举周廷儒入阁,乾度似乎高兴的有些过头。”
夏允彝幽幽说道,目光中有一丝戏谑。
“各取所得,相互利用罢了。不过,吴昌时可不是周廷儒,张乾度要是得罪了他,恐怕……”
陈子龙和张溥、吴昌时走的近些,这二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二人相处,恐怕会矛盾从生。
张溥飞扬跋扈,锋芒毕露,他这些年赋闲压抑,对权力的渴望可想而知。
吴昌时城府极深,绝不会任人摆布。到时候他是选择自己,还是选择张溥,只有上天知道。
“周廷儒若是贵为首辅,也绝不会任乾度玩弄于股掌之上。乾度这是在下一盘险棋啊!”
陈子龙还是为张溥的托大而担忧。
“吴昌时还不至于如此,毕竟,只是些权位而已。”
夏允彝还不知道张溥和周廷儒这些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反而劝起陈子龙来。
“但愿如此吧,希望是愚兄杞人忧天。”
陈子龙说着,转移了话题。
“夏兄,说起来,完淳是不是已经过了10岁了”
“陈兄,我想让他师从于你,你不会拒绝吧?”
“我求之不得!”
陈子龙高兴了起来,夏允彝的儿子夏完淳,可是江南有名的神童。
他看了看夏允彝,思虑了片刻。
“忙完这一阵,我倒是想去一个地方看看。”
“河南!”
夏允彝脱口而出,不带任何思索。
“是呀,河南!”
陈子龙眼神幽幽,带有几分期待。
“我也想看看,这个《中原日报》到底是何人所为这河南,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桃源?”
二人正在说话,忽然堂内传出众人惊恐的叫声。
“乾度,你怎么了”
“乾度先生,你醒醒!”
陈子龙和夏允彝奔回堂内,只见众人乱成一团,张溥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脸色灰白,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