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还有阉党吗?”
大明朝还有阉党吗?
柳如是的话,让堂中众人都是一愣,各自低头沉思。
天启皇帝年间,大宦官魏忠贤专权,一大批朝官依附其权势,阉党势力达到历代顶峰;崇祯皇帝即位之后,魏忠贤先被免职谪去凤阳,后被迫在路上自杀,阉党主要成员伏法,阉党势力受到致命打击。
要说现在朝中还有阉党,实在是有些牵强。
“高起潜见死不救,致使卢象升兵败身死,他不就是阉党余孽吗?王泰依附高起潜,不就是阉党之人吗?连孙传庭他都能背叛,他不是奸邪之人,又是什么?”
黄道周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
“石斋先生,怪不得这报纸上说,你只适宜当一名教书先生。有你在朝,怪不得朝政混乱。平时袖手谈心性,事急一死报君王,说的就是你吧?”
柳如是从袖里摸出一张报纸,重重摔在桌上。
“黄詹事,请你仔细看看,正面第一页,报纸上是怎么说你的”
钱谦益微微一声叹息。自从看了这中原来的报纸后,柳如是就成了这报纸的“迷妹”,书房里一摞摞的报纸,反复乐此不疲。
陈子龙上去,拿过报纸,递给了黄道周。
黄道周打开了报纸,翻到第一页,看了下去。
“汉民族疲惫不堪,外有建奴,内有流寇,天灾不断,根本无法两线作战。为今之计,只有时间换空间,先与建奴议和,攘外必先安内,解决流寇之患,再经励精图治,年之厉兵秣马,便可徐徐收复关外。奈何黄道周等人一张利口,致使和议功亏一篑,建奴入塞,海内尸骸累累,白骨如山,山河破碎,百姓受苦,黎民遭殃……”
黄道周看着报纸,手指微微颤抖。
“……文章品行无一不为圣人,然于国事,百害而无一益。其学识渊博,独步海内,但宜为一教书先生而已……”
“宜为一教书先生而已……”
黄道周喃喃自语,面如死灰。
“报纸上说的不对吗?”
柳如是面色发白,依然毫不退让。
“说卢象升是高起潜害死,我看就是你们这些不懂变通、自以为是的儒生所致!鞑子入塞,死难的百姓何止数十万,他们的冤魂,又找谁倾诉?”
钱谦益面色尴尬,想拉柳如是坐下,却被她挥袖甩开。
“还有你,张先生,你是复社领袖,创立复社,乃是为了“兴复古学,将使异日者务为有用”。但你看看,你们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除了骂皇帝骂大臣骂官员将领,你们什么也没有做!坐而论道,清谈误国,你们醒醒吧!”
屋内客气似乎凝滞,张溥和黄道周面面相觑,片刻,张溥才看向面色尴尬的钱谦益,冷冷一笑。
“虞山先生,这是你的意思吗?”
“乾度兄,我这……”
钱谦益满脸苦笑,他还没有说完话,却被柳如是直接抢了过去。
“和虞山先生无关,这是我自己的一些见解!”
柳如是看着房中宽袍大袖、衣冠楚楚的一众名士,暗暗摇头。以前觉得这些人是真爱国,心系黎民百姓,现在看来,他们大多数人,谋的还是个人的前程和利益。
“各位,要不咱们隔日再议?”
张溥看了看众人,目光炯炯,坐直了身子。
“各位,在下是局外人,告辞了!”
柳如是迈步就走,很快就出了房门。
“各位,你们先谈,我去看一下。”
钱谦益拱手告别,急急追了出去。
陈子龙看着柳如是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看到房中众人都是看着自己,张溥微微一笑,重新掌握了话语权。
“各位,今日叫各位前来,也是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