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右手。而当陀普那声“禀告大汗,小的抓到了一个华国细作!”清清楚楚的传入耳膜,我们都知道——躲不掉了。
抬手那刻,伤口被撕裂的痛感疯狂传遍全身,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右肩淌下,可我的脑中却只剩下“一定要瞄准,不能误伤”这一个念头。
一箭发出,直奔陀普后心而去。
原本,双方交换了重要的战俘,分别递交投降书和停战协议后,这场战事就算过去了。可突然冒出的北戎士兵与被挟持的年轻女子,不啻于平静湖面投进了一颗石子。
呼延律注意到了朝士兵射来的竹箭,他一挥衣袖,竹箭被内力生生震断,飞沙走石。两方将士瞬间大为警惕,均摆出了御敌之态。
顾辰逸一眼就认出了那竹箭,他激动万分,面上却不好表露。
“滚出来!”呼延律杀气毕现,他望着竹箭射来方向的几块石头,掌中真气积聚。
为了不和石头一起被劈碎,我只能咬牙从石头后闪出身来,朝两队人马走过去,阿楚和孙仲景一左一右走在身侧,阿谷一则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其他几个北戎士兵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一路走一路能感觉右肩的血流个不停,顺着袖管淌下,在地上留下一条“血路”。
望着眼前人被血湿了大半的衣衫和苍白的脸色,顾辰逸心痛不已,刺目的红叫他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然而他明白,此刻他不可以上前。
呼延律与两方将士心中更多的除了有对眼前惨烈景象的震惊,还有深深的疑惑。
无数的目光落在身上,我只做没有看见,盯着北戎队伍里为首的那个人“你是北戎大汗呼延律?”
呼延律似是没想到我如此大胆,冷冷道“不错,敢追到我眼前杀人灭口的华国细作,我是头一回见。”
我道“大汗知道化霜草吗?”
呼延律因为我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而怔住了一瞬,我趁机道“如果大汗不知道这种草,就请回去检查一下您北戎大军的军粮和用水吧。另外,”我左手指了指还挟持着辛夷的陀普“您的这位士兵,自己喝醉了酒色心大发,把我的同伴敲晕了,被我们追到这里。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硬说成是细作,但眼下这个情况,您是否考虑放我和我的同伴们一马?”
呼延律也不是个傻子,我想他应是对有关化霜草的心知肚明的。而后面的话我只能赌他还不是个草菅人命的人,毕竟如果两军又因为我们而大动干戈,那我们的罪名就大了。
“跟本汗讨价还价,你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他注意到我们身后的阿谷一,目光立刻狠厉起来“不过,我北戎的勇士怎么会和你们混到一处?”
阿谷一心下大骇,又不好实话实说,站在后方两股战战。阿楚默默退了半步抓住了他的胳膊,让他不要太过失态。
我低下头“他良心发现了。”
“良心发现?方才伶牙俐齿的劲儿哪去了?”呼延律冷笑一声,神色似乎也缓和了些“你叫什么名字?”
这反倒叫我不好开口了,毕竟我不知道北戎情报机构的发达程度会不会知道我们是谁。
见我不答话,呼延律也不追问,冷冷挥了挥手。他身旁的两个卫兵立刻上前,将阿谷一擒住后扭送到呼延律面前跪下。
“你说!他们叫什么名字?”
眼看着刀架上了脖子,阿谷一虽觉得有些不妥也只能将实话全倒了出来“她……她叫沈冰然,左边那个男子叫孙仲景,右边那个女子叫……陈安楚。”
呼延律没有说话,但他神情的变化却告诉我,他知道我们是谁。
华国一方后排的弓箭手已经暗暗弯弓搭箭。
林谦在顾家军阵中早已看到了古辛夷被劫持,他也注意到了辛夷打着夹板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