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皆是第一次见这种宏大严肃的场面,众人看得专注无比。直到辛夷一声惊呼,大家转过去,眼前光景令人大跌眼镜。
“陀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现在这个情况,你是在自寻死路!”阿谷一惊叫道。
“哼!我倒想问问你在做什么!”名叫陀普的北戎士兵左手狠狠揪住了辛夷的头发,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则抵上了她的脖子。
“陀普,大汗已经把我们当做了牺牲品,我们和他们这几个华国人互相都伤害过对方,最后也是两败俱伤,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可不像你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家寡人!放他们回去?你觉得华国那些兵会放我们回去吗?你这个蠢货!”陀普低吼一声,“况且,我们在北戎也是逃兵,即使回了北戎也会被通缉的,既如此,还不如用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华国人冒一次险,只要有任何一方妥协,我们都是赚了!”
变故来的措手不及,我一边怀疑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会被战场上那两大拨人尽收眼底,一边感受到内心有十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而在最初的惊吓过去以后,除了辛夷由于头发被揪着加上打着夹板的左臂方才被拉扯到而一脸吃痛,以及被推到一边的孙仲景由于头上的伤口裂开而捂着脑袋嘶气,我悄悄调整着受伤后换到左手的袖里箭,阿楚的剑指着陀普,或许是经历的实在太多,此时我们居然并未感到有多害怕。
阿谷一焦急不已,其余几个北戎士兵由于躲藏的地方离得远,看不清情况此刻都是一脸茫然。
“你要挟持就挟持,别揪头发了啊!”辛夷终是忍不住叫道,陀普犹豫了一瞬,松开了左手,右手上的匕首却又贴近了几分。他对着我们吼道“把你们的武器放下,否则她就死!”
我和阿楚对视一眼,阿楚直接扔了剑,我费劲地抬手去拆好不容易重新装上的袖里箭,然后轻轻放到了地上,想到这是辰逸当初从陈家村离开前给我的唯二东西,其中一件已经还给他了,我一阵肉痛。
“你们怎么把兵刃就这么扔了?”孙仲景边止血边急道。
“我左手不会用这个,阿楚已经受伤了,所以即使拿着兵刃也只能吓唬人了。”我道“而他如果能被我们吓住,就不会挟持辛夷了。”
我望着陀普,面上一派从容“所以现在挟持,你是想要什么?”又将视线转向另一处道“还有你的战友们,除了阿谷一以外,其他人愿意和你站在一边吗?”
陀普面上一闪而过的迟疑让我确认了他绝对是一时头脑发热才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我们的衣着和身手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们中任何一人有什么值得你向你的大汗邀功请赏的地方或者能够威胁堂堂华国战神的筹码吗?”
的确,仗已经打完了,就算我们是帮华国镇北三关的人解了毒才叫北戎吃了败仗,但一切尘埃落定,那北戎的大汗哪怕再不甘心,将我们碎尸万段也只能泄愤罢了。而看华国这边顾家军的士气,应当是已经靠覆雪花彻底解除了危机,说的无情些,我们这些大夫的作用也到头了,英国公顾烨亦没有一定要保我们性命的必要。
至于辰逸……我不清楚他会不会因为我偷用他的将印而对我恨之入骨,尽管方才交换俘虏时他的状态看着不错,但凭我对古代军营军规的浅薄了解,我差点给他招来杀身之祸是跑不了的了。而就算他宽宏大量或者对我到了可以包容大错的程度,他的个性也不像会因为个人想法影响大局的人。
挟持,只有对有价值的人才是有效的。
和我们对峙的陀普的耐心和理智最终还是到了尽头,他的脸上是鱼死网破的神情,然后……他拉着辛夷跑了出去。
被丢下的众人更懵了,我和阿楚忙将自己的武器捡起,我复又将袖里箭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