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拿着纸条端详了半天。
如今,他已经如愿以偿地抓住了太子这个天大的把柄,自然不能白白放过。如今母后病着,太子失去了这个最大的依仗,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可是如何将宫里的消息递出去,好让宫外的人早做打算呢?这个可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永王思索半天,脱下身上的外袍,提起毛笔,在内里画了一只折翼的凤凰。画完之后,永王将笔放在笔架上,心满意足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吹了吹,确认墨迹完全干透,才将袍子叠起来,放回包袱里,提着包袱到了凤仪殿门口。对着门口守卫的禁军侍卫作了个揖,说道“这是我换下的旧衣,烦请这位大哥再帮我带回去!”
侍卫心知永王的东西都会被送去圣人那里一一检查,不想他白费力气,又不敢当面说破,只好说道“小人为殿下传递东西,脑袋可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还请殿下体谅一二。既然殿下已经有了换衣服去,旧衣便留着,出宫之时再带出去吧!”
这话听在永王耳里,以为是禁军侍卫索要钱财,便从手中脱下一个翡翠扳指,递给侍卫,说道“烦请您通融通融!”
侍卫连忙推辞“殿下误会了,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永王说道“本宫出门急,身上未带值钱物件,待我出宫之后,再重重谢你!”
说完,便把衣物和扳指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侍卫手中,转身走了。
永王换下的旧衣被送到穹明殿之时,出宫去往丞相府探病的蔡渤尚未回宫。一位叫马忠的力士接替了蔡渤的工作,检查了一遍永王旧衣,在内里发现了那只折翼凤凰。马忠不动声色的将衣物叠好,去往圣人跟前回话
“陛下,这是永王换下的旧衣,想送出宫去浆洗。小人已经检查过,并无不妥。”
“哦?”圣人正逗弄着殿中的一只鹦哥,闻言放下小匙。一旁的宫人递上帕子,圣人擦了擦手,说道“呈上来朕瞧瞧!”
马忠上前把衣物展开,圣人瞧了一眼,又摸了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圣人起疑,说道“把袍子反过来朕瞧瞧!”
马忠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遵照陛下的旨意,把衣服翻了过来。圣人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袍子下摆处那只折翼凤凰。
“哼!”圣人冷哼一声,说道“果然是朕的好儿子!一个两个都不安分!他要往外送消息,朕偏不让!马忠!”
“小人在!”马忠见事发,心中一边忐忑,面上越发恭敬。
“将这件袍子送去浣衣局,把那图案浆洗干净了再送出宫去!”
“喏!小人这就去办!”马忠应了一声,带着衣物出去了。
马忠出去后,圣人叫了门口一个小黄门进殿,悄悄吩咐道“去找一下禁军统领顾聪,叫他悄悄来见朕!”
“喏!”小黄门平日里只是个守门的,今日得了这样的差事,以为自己得了圣人青睐,要飞黄腾达了,不敢不尽心尽力,飞奔似的出去了。
马忠带着衣物到了浣衣局,交到亲自交待了浣洗的宫人。又凑到宫人跟前悄悄问道“你这里有纸笔吗?借咱家一用!”
“力士屋里请!”
马忠进屋之后,仿着永王的笔迹,画了一只折翼凤凰,等墨干之后揣在袖中,出了房门,站在一旁,看着浣洗的宫女把袍子上的墨迹冲洗干净。袍子烘干之后,又交到了马忠手上,马忠把纸团藏在衣服中,交给送来衣物的禁军侍卫,送出了宫。
蔡渤从丞相府回来,第一时间来向圣人复命“启禀陛下,小人奉旨探望丞相病情。丞相说,已觉身上大好,可以随时回来为陛下分忧!”
今日天气甚好,午后圣人突然来了兴致,命人砸开太液池的冰,此刻正在正在太液池边钓鱼。此刻听了蔡渤的回话,心中冷笑,说道“不急!丞相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