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趁着季开远沐浴完,史氏也准备好了一桌子菜,一家三口边吃边说话。
季开远夹了一口鸡丝汤面,说道“圣人贬我去潮州做刺史。”
“啊?什么?”史氏惊讶地说道“那么远?!”
季开远笑笑,说道“阿芸,你不必惊讶,这本就是在意料之中。更何况依着如今长安的局势,离得越远才是越好。”
史氏用帕子沾着眼泪,一边说道“我晓得,可就是潮州路远,那边又湿潮。阿凝嫁人了不要紧,阿墨跟着我们可该如何是好?他还那么小,怎么受得了那边的天气?”
“阿墨就不跟我们去了。既然你已经把他送去陈仓,这段时间就就叫他在陈仓外祖家吧。年后白鹿书院开课,也托给大嫂一起照顾,跟着两个侄儿一起上下学吧。”季开远说道。
扶疏见史氏伤心得泣不成声,也跟着劝道“阿娘,我知道你舍不得弟弟,女儿也舍不得你和阿爷。但是阿爷的安排无一不是为了阿墨好。若是阿娘要将弟弟带在身边,一来那边气候潮湿,弟弟还小,能否适应是个未知。二来,偏远之地,阿墨又能得什么好的教育?你和阿爷可是对阿墨有大期望的。”说着,用手轻抚着史氏的背为她顺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更何况,以阿爷的能力,重回长安或是调往富庶之地,不过早晚的事。我们一家人还会再团聚的!”
史氏心中再舍不得,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了,哽咽着点头应了。
季开远又摸摸扶疏的头,说道“卢国公此人极具智慧,懂得急流勇退。郑阔也是阿爷曾经为你相中的夫婿,是个靠得住的。内宅中事,你阿娘也教会你许多,阿爷也相信以你的聪慧,必能处置妥当。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国公夫人或者你大舅母商议。若有大事,可与郑阔和国公商议。”
季开远看着女儿,她也不过刚刚十五岁的年纪,本应该是承欢父母膝下、待字闺中的少女,如今却被卷入朝堂纷争之中,受这与父母分离还要照顾幼弟的苦。季开远心下不忍,别开脸缓了缓心神,再回头又是往日的模样“旨意已下,事成定局,多说无益。眼下,还是好好准备阿凝出嫁之事吧!”
永王府为永王准备的衣裳,进了宫门,便被送到了圣人之处。
蔡渤捧着永王府送来的衣物,皱着眉头说道“陛下,小人在衣物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圣人扭头一看,衣物上果然放着一张纸条。圣人拿过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已觅得,不能入。”
圣人看了,眉头皱成一团,自言自语道“永王在找何物何人?”
蔡渤以为圣人在问自己,躬身答道“小人不知。”
“罢了!”圣人将纸条放回去,吩咐道“把纸条塞进去,看永王下一步如何做。”
“喏!”
蔡渤正准备退下,又听见圣人问道“太子最近在干什么?”
蔡渤答道“皇后殿下病后,太子欲在榻前侍疾,往后说太子是储君,当以为陛下分忧为先,因此免去了太子侍疾。太子每日除了帮陛下处理政务外,就在飞鹤殿中抄写经文,并送去法华殿,为皇后抄经祈福。”
“未曾离开去过别处?”圣人问道。
“曾出宫去丞相府探病。”
圣人听了,继续问道“丞相病情可有好转?”
“这——”蔡渤抬头看了圣人一眼,见圣人正在擦拭手中的长剑,于是垂着头说道“小人不知。”
圣人转身来看了蔡渤一眼,又回头去继续擦剑,吩咐道“你带些人参之类的补品,替朕去丞相府走一趟看望丞相。”
“喏!小人这就去办!”
蔡渤退下去之后,赶紧差了身边一个小黄门去丞相府报信。
王韶明虽被下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