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宫里,郑广正陪着圣人在宫里的演武场比赛射箭。当年圣人带着郑广等一干老将与高祖一起南征北战,最终问鼎中原,得了天下。为了让子孙后代不忘先祖创业之艰,圣人特地在大明宫留出一块空地建了一座演武场,供皇室子弟在宫中习武练武。
圣人提起一把弓,抽了一支箭,走至靶前,拉弓如满月,射出之后,稳中靶心。圣人哈哈大笑,对卢国公郑广说道“来,你也试试!”
卢国公拉弓射箭,刚好射中红心的边缘。圣人见状,揶揄道“廉颇老矣尚能饭,黄忠老当益壮抡大锤,你这还不老呢,怎么连靶心都射不中了?”
卢国公嘻嘻笑道“陛下圣明、海晏河清。兵藏武库,马入华山。一身武艺无用武之地,自然也就生疏了。臣老了,当年那柄八十多斤的八卦宣花斧老臣已经武不动了。老臣现在只想着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圣人一边放下弓箭,一边笑着瞪了郑广一眼,说道“别人都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你瞅瞅你那点出息!”
郑广趁热打铁,赶紧说道“说道这里,老臣还有一事禀报陛下。当日陛下为犬子王蹊赐婚,如今婚期已经定了,选在了腊月二十八。还请陛下能够赏光,来喝杯喜酒!”
“哦?”圣人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给王蹊赐婚的对象“可是季开远的女儿?”
郑广恭敬地回答道“正是!”
“哦——”圣人长长地“哦”了一声,继续说道“所以你进宫来不是陪朕射箭的,而是为你未来亲家求情的?”
郑广被圣人戳穿了,抄着手嘿嘿一笑,也没有否认,说道“老臣毕竟在长安也有几分脸面,到时候给儿子大摆酒席,亲家公却在蹲大牢,传出去到底让老臣脸上无光。因此老臣向跟陛下求个恩典!”说着,郑广行了个礼,说道“请求陛下给我拿亲家公季开远放几天假,等过了回门礼,再让他回大牢里待着便是。如此既能不影响陛下的决策,又能给老臣留两分薄面。这个主意老臣可是想了一宿才想到,还请陛下恩准!”
圣人低头略微想了想,说道“此事朕自有安排,你先回去吧!”
凤仪殿内,王皇后依旧昏迷。永华李华带着其他几位弟弟妹妹在王皇后+床前侍疾,心里却是骂骂咧咧。要说在母后床前尽孝,这也是他身为人子应该尽的义务。可是如今这种形势,却把他扣留在宫里不让他出宫,宫外的不知情况严重性,宫里的又传不出消息,真是叫人急躁。
“你们先照看着,不可有丝毫懈怠,我出恭一趟。一会儿若是母后醒转,就伺候母后喝药。我去去就来!”
永王起身,退出了王皇后的寝阁,来到凤仪殿外,伸了伸胳膊,心里盘算着如何传消息出去。
永王转了转眼珠,走到凤仪门前,立马有两个禁军士兵的人拦在他的面前。永王也不硬闯,客客气气地说道“本王当日听闻母后凤体有恙,急匆匆出门,未带换洗衣物。在母后榻前侍奉汤药已有五日未曾沐浴更衣,烦请二位行个方便,本王回府换件衣服就来!”
“殿下莫要为难小人!”其中一个禁军侍卫说道“小人奉上级之命在此戍守,不能放任何人轻易离开!”
永王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递给这位禁军侍卫,说道“本王也知军令如山,不可违抗。烦请你下值之后给永王府上带个信儿,让给我送两件换洗衣物即可。如此,既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也不让你违抗军令,两全其美,岂不更好?”说着,在侍卫的手上拍了拍。
禁军侍卫与他的同伴对视了一眼,便收下了玉佩。说道“多谢殿下体谅小人,小人一定把信带到!”
永王见侍卫收了下玉佩,谦谦地行了个礼,走进了凤仪殿。
而那枚从永王腰间取下的玉佩,转眼间就被送到了御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