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孔讷,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孔讷没有后退,直勾勾的盯着毛骧。
坐在一旁的孔希礼看着两人的样子,心里嘟囔了起来。
“陈松被刺杀,十有八九就是他干出来的。我那短命的大哥也是他做的,只可惜现在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那么现在正是扳倒他的最好时机!”
孔希礼心中不停的感慨着,五味杂陈。
“哦?难道孔先生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在来的时候,陛下就已经说了。山东之地多响马,可也不至于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就遇袭。
这些响马的胆子是有多大?竟然敢在这里动手?而且在下也很好奇,富平侯虽然说是侯爷,可他此次来山东并没有携带多少财物,再加上有侍卫保护,寻常响马也不可能将主意打在他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呢?”毛骧的声音渐小,语气中带着锋芒,直指孔讷。
孔讷镇定无比,他还装着刚才那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我怎么知道啊?响马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打家劫舍更是寻常。
再说了,我孔府可是正道人家,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响马的事情?”
孔讷语气平缓,想要从他的语气当中听出什么来,简直难如登天。
“此人滴水不漏,言语之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想到这里,毛骧也不想再做纠缠。
站起身来,朝着孔讷拱拱手,“既然如此的话,那在下就告辞了!”
毛骧带着自己的那几个随从退了出去,孔府的下人们急忙将毛骧送走。
看着毛骧消失的背影,前堂当中的这些人全部止住了哭声。
孔希礼问道:“侄儿,我大哥的死真的是陈松干的?我很好奇,此人也不傻,他干嘛要冒天下大不韪呢?”
孔讷自然能听明白孔希礼在试探自己,冷哼一声,道:“难道叔父不相信自家人只相信外人吗?难道叔父以为是我害死的父亲不成?叔父啊,年纪大了就不要再操劳家事,该好好的享福才对,我失去一个父亲已经很痛苦了,可不想再失去叔父!”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毛骧在曲阜办事的地方在一个客栈,坐在客栈的房间当中,毛骧书写着奏折,这是呈送给朱元璋的奏折,将他现在在曲阜遇到的所有事情全部写在了上面。
这事现在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毛骧拿也不是,扔也不是,所以只好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朱元璋,看朱元璋是怎么安排的,也只有这样,才能不得罪任何一方。
天空黑了下来,曲阜的街头上出现了几批战马。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街道上空响着。
最近这个时间段是多事之秋,城中的百姓早已习惯,所以大都见怪不怪。
领头的是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汉子,他停在了毛骧所在的客栈外面。
客栈的小二迎了出来,本能的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准备恭迎时,可当他看到刀疤脸上的那个狭长的刀疤时,笑容硬生生地僵硬在脸上。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已经冷了不少,刀疤脸跳下战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小二,问道:“你们这店里面是不是来了一伙朝廷的人?”
店小儿咽了一口唾沫,哆哆嗦嗦的回答:“这位爷,店中确实来了一伙朝廷的人,只不过他没有说明他们的身份,我们也不知道,这伙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我们也不敢问!”
刀疤脸从怀中摸出几个碎银的,随手扔在地上。
“这是赏给你的,好好做事吧,以后还有!”
说完话,刀疤脸带着手下走了进去。
毛骧所在的房间非常好找,不多一会儿,刀疤脸出现在了毛骧的房间里。
毛骧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