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为西班牙人办事,仇士长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无他,黎汉明给他们大体讲过西班牙人在吕宋对中国人犯下的罪孽,吕宋华人让西班牙人杀了一波又一波,每杀一波后都有新的一波华人过去,当地的华人韧性真是足,逆来顺受得有些厉害了。
当然了,仇士长对于华人为西班牙人效力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就像黎汉明说的那样,他们没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作为后盾,就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搜查船舱的一个士兵跑回来在仇士长耳边耳语几句后,仇士长便皱着眉头问道:“你的船是从北向南行的,也就是说你要返回马尼拉了?”
“回军爷,正是!”黄秋桂见状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的回道:“小的的船队是负责运送货物到南洋去的。”
听到黄秋桂的回答,仇士长顿时面色一冷,道:“所以,你船上现在的货物就是国内的移民了?”
黄秋桂见状顿时硬着头皮答道:“是,军爷,这些是从福州和漳州等地拉来的百姓,五艘船上共计一千四百一十五人。”
仇士长闻言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向身旁的一个士兵说道:“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舰队长。”
“是!”那士兵闻言连忙立正应了一声后,便转身下去传话了。
黄秋桂见状更加忐忑了,连忙指了指一旁的一个箱子央求道:“军爷,您看,您在海上拦了小的的船,小的孝敬一下军爷和诸位兄弟们,您就把小的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仇士长见状瞥了那个箱子一眼,随即呵呵一笑,道:“我说了不算,还得我们上面说了才算。”
黄秋桂见状,不得已只能用了一点威胁,道:“军爷,这里毕竟是西班牙人的势力范围,如果得罪了西班牙人,在这海上可讨不了什么好处。”
闻言,仇士长顿时冷哼一声,一巴掌搭在了黄秋桂肩膀上,一用劲使黄秋桂便疼得呲牙咧嘴了后才冷笑着说道:“西班牙人?这里可是我们中国的领土,在这里如果他们敢找麻烦,我们不介意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毕竟,他们对咱们中国人犯下的累累血债咱们可都还记着呢!”
“还有,我教你一个乖,你这样的行为在我们讨虏军这里叫汉奸,你这样的汉奸,一旦被我们抓到,轻者送去矿山挖矿,重者就丢给新兵拿去打靶了。”
“哦,打靶你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练习枪法的意思,新兵嘛,肯定打得不准,所以就得多练习练习了,运气好的话,你可能一枪就毙命了,要是运气不好,你就得天天挨枪子,只要你一天不死,我们那里的大夫就能把你的命一直吊着,反正他们也得研究医术......”
仇士长还在那儿自言自语的说着,但是他后面的话黄秋桂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被吓得冷汗连连,颤抖不止。
其实黄秋桂就是一个人贩子,再准确地来说,他只是是个蛇头,而且是有马尼拉政府给背书的蛇头之一。
虽然西班牙人一直对华人处于提防的状态,但本身华人的性格绵软懦弱,被打左脸还伸右脸给人打,自身又内斗不绝,更造成了吕宋华人成为了殖民地政府的绵羊,羊毛多了就薅一茬,短了再长。
从殖民之初,西班牙人就发现,菲律宾的土人十分懒惰,他们本身不掌握什么生产技能,大部分时间只是玩乐,宁愿蹲在树底下嚼摈榔,也不愿意到地里去干活。
反观华人,他们几乎不知道休息是何物,起早贪黑地在种植园耕种,华人的行商也是同样辛勤努力地在工作着,将货物贩售到偏远的乡下,多么细小的钱都会想去挣。
这样的特质曾经让西班牙人十分害怕,有着无上执行力的华人,能够创造财富,自然就能够积蓄力量,华人的壮大很可能威胁西班牙人在菲律宾的殖民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