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染霜提建议时——
“师尊是躲不开要去宫宴的,不论同哪一方去,好像都会得罪他人。左右都是得罪人,那不如一起全都得罪了,再把得罪的这口锅,扣在别人的头上。师尊最不喜欢谁,就让谁来背这口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左右你也要跟他们去,为何不冷眼旁观抽身事外?”
墓幺幺着实没想到染霜什么时候变地这么机灵,着实稀奇,颇有种另眼相看之感,“染霜,可以啊,怎么想到的啊?”
染霜只低声说道,“反正你也不可能跟我一起去。”
她一愣,顿时明白他的心思了。这是他自己难受,也绝对不让其他男人好受的意思呗。
她觉得好笑又觉得有趣,抓住他的手就把他拉到面前,仰头看他,“我说怎么突然变机灵了,敢情是酸水泡开了木葫芦,抖出的机灵?”
“……就就知道取笑人。”染霜避开她的视线,也不知是恼还是羞,眼角发红。
“真是。”墓幺幺见他这样愈觉得他可爱几分,把人朝下一拉就亲他的嘴唇,“乖,等我回来再陪你就是了。”
“不许反悔。”染霜眼睛顿时一亮。
……
“不愧是郡主,到这时了,还能走神?”兮风朝下稍稍一用力,就把她逼地猛回过神来。
墓幺幺喉咙被卡地咳嗽,还要迎着他的视线努力抬起下颌,鼻息就直直吞吐在他的脸上。她又笑,“送上门的兔子,还真有老虎蠢地敢吃吗?就不怕,是人下了毒的?”
兮风的眼角稍稍一提,身子也压低了许多。他不知何故侧过了脸,距离近到,只感觉到他的睫毛,都已经轻轻扫过了她的肌肤……更遑论别处。他嘴唇轻动,她都能感觉到他喉中发出声音的震荡。“所以……你今天,是要毒害我?那,毒,藏在了哪儿?”
“………”除了脸上的距离,兮风整个身体都悬空在她身上,距离不算近。但他的声音与他的呼吸一起,压地太低太低了。他身上那股淡香,像点燃的炉烟,余烬越浓。他瞳中平宁,情绪寡淡,但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距离……她的意识也淼淼犹如沉入香炉,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距离,时近,时远地,接近着,亲密着。
直到他的嘴唇蹭到她的唇珠——
“做什么。”兮风并未转头,稍一扬手,掌就按在了她的唇上。
没有偷亲成功,这让她很是懊恼,不服输地乱蹭,“为什么不给我亲。”
“别闹。”
“闹什么!这会就我们两个人,我们马上都要成亲了……嬷嬷说,成亲之后,你要天天亲我……才能怀上宝……呜!”
兮风按压她的唇更用力了一些,抬手就掐住她的下半张脸把人给拽到了怀里,“不要听她们乱讲。”
“……”她眨着眼,“那你倒是给我讲啊……”
“……”他沉默了下,“好。等成亲后,我跟你讲。”
她一愣,盯着他的眼睛,刚想笑起来——
可是兮风却俯下身子,起了风,他们头顶上的那几枚风铃跟着响了起来。叮叮当的……她闭上了眼。
其实直到过去很久很久,墓幺幺此时回忆起来,兮风也极少有过太亲密的举动。未能成功同房,亲她,也大多数都是浅尝辄止。
仔细想想,他们之间最深的吻……
竟然还是她成为墓幺幺之后的事了。
有些可笑。
两个人的嘴唇真的接触到——是因为外面突然一阵响动,有人敲门,她一惊,回过神来,猛地就要抬起身子。
可忘记了自己此时和他的姿势有多尴尬,其实绝对不像是话本子里那样浪漫的巧合,只是情急之下急着起身,最多也就是蹭到了他的嘴唇。
她本能地身子一僵,慌乱地就避开了脸,不及防备却转过眼睛看到了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