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慌乱与焦灼的声音,“不好!我军危矣!”
我军危?
全琮愕然。
但陆逊没有时间与他细细解释。
而是当即让亲卫前去寻留赞,让其立即整军以本部赶往寿春城;随后便击鼓聚将,让各部督促士卒收拾行囊等,从芍陂坐船赶去寿春。
且还不忘让人前去知会驻守在安风津的诸葛恪、陈表与丁奉部,让他们不必赶回来与中军会合,让是立即沿着沘水南下去六安寻朱据,做好从成德戍守点接应大军撤退的准备。
是的,陆逊要仓促撤军了!
而方才还觉得胜利在握的全琮,此刻已怅然若失。
他并非智短之人,看陆逊火急火燎的发号施令、各种的调度,便能隐隐猜到何事了。
无非乃是,逆魏久久不见踪迹的雒阳中军,如今就在寿春城内藏着!
尽管这种猜测很令他颓丧,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二人后知后觉。
谁又能想到,原本在千里之外的援军,竟然早早就藏在了被困的城池之内呢!
尽管陆逊与全琮已然知中计,亦打算亡羊补牢,但一切都晚了。
以两万兵马围困寿春城的步骘部,已经败了!
当魏军确定了陆逊与全琮已然转去阳渊围攻满宠部的消息后,驻守在八公山之上的孙礼便督军前来频频而扰,做出与寿春城内的王凌合力冲破吴军围困的意图。
步骘乃令勒令兵将各司其职、扼守为上,不可擅自出营而战。
但不可免,绝大部分兵力被魏军吸引来了南城门。
待两军厮杀正激烈时,三千虎豹骑与万余雒阳中军从西城门绕来,直接撞入了吴军的行列中,步骘便无力回天了。
盖因陆逊留在下的兵马中,有八千精兵乃是去岁讨平鄱阳吴遽以及豫章、庐陵等郡恶民、山越后,依着“壮者入伍为卒、羸者编户屯田”的惯例得到的。
从叛贼到士卒的时间很短,尚不足以令他们生出为江东死不旋踵之心。
更莫说是如今魏国虎豹骑已然凿穿了吴国的军阵、精锐无比的雒阳中军正将吴军当成金秋的麦子收割。
所有人都明白大势已去,败北乃定局了!
故而,他们率先弃械请降亦不足为奇了.........
当他们口中“愿降”的呼声开始在战场上传扬,很快就变成了燎原之势。
也迅速击溃了吴军各部继续死战的勇气,让吴军士气一溃千里,任凭各级将率如何呵斥或依军法斩杀都无法扭转。
无奈之下,步骘与其他将率唯有在各自部曲的护卫下,仓皇往成德戍守点而逃。
虽然向西去寻陆逊部接应的路途更近一些,但魏国的虎豹骑与雒阳中军就是从西城门杀来的,已然将这个选择给抹杀了。
步骘还好些。
他西陵镇守了很多年,从那边携带了的三千部曲皆是誓死影从之辈,故而一路溃败亦没有出现抛弃将主自己逃亡之事。相反,个别受步骘厚恩的司马或校尉,在魏军追上时,还自发督本部留下断后。
如校尉蒋修,在留下断后时,乃如此激励士卒死难。
曰:“大丈夫受命其主,得人厚恩,当以死报之,焉能贪生而束手于敌,徒增后世笑柄邪!”
言罢,将兜鍪掷于地上,领着麾下冲入追兵之中决死。
虽不免战死疆场,但却足足阻挡了魏军追兵两刻钟,令步骘得以幸免。
而临时作为步骘副将的吕据,则是没有这般好运了。
吕据,乃是江东故大司马吕范之子。
吕范曾将兵接应孙氏家小,跟随孙策开创江东基业、扶孙权统御吴国,堪称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