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姑家最小的妹妹,白打扮穿一身葱心绿新衣了。
汪氏嘀咕道:“你大哥不是在给你干活吗?我不找你找谁。”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左撇子坐在朱兴德身后,赶紧拽拽大姑爷胳膊,可别吵吵,咱不想掺和,干脆就别问。
朱兴德虽然被老丈人这一拽,没被气的下车质问,但是却用攥鞭子的手,指着汪氏的方向,火气不减道:
“那我让我大哥回去,行吗?我就问你行不行。我找谁给我干活不是干,没的跟你们还要操心些没用的。他现在是上工的点儿,出去拉砖了,你跑我岳父家又哭有嚎个什么劲儿。你耽搁这里干活,我告诉你,回头我就不给他开钱,你们闹出动静要是再将我小闺女吓着,回头咱没完,痛快的离开这里!”
两辆车都过去了,朱兴德那话还在回吼着。
汪家人之前一句话没敢说啊,连汪氏也不敢再顶嘴。
但是当车没影子了,汪氏才说道:“瞧瞧,这就是我小叔子,自从能耐了,回回和我这样牛逼哄哄说话,训我跟训孙子似的。”
汪母:“他压根儿没把你当大嫂……”
汪母的小姑子以及小女儿,先跟着同仇敌忾一会儿,在磨蹭着快要离开游寒村时,忽然提议道:“反正好不容易来一回,咱去看看你小叔子那新房啊,听说老大一片了。还盖了酒窖。”
汪氏说她哪里还有心思,邓媒婆的外甥女那个贱人就差自荐枕席了,听说没事儿就去老朱家抢着干活,抢着偶遇朱兴昌,还不停溜须两个弟妹孙氏和李氏,慢慢的都走得近了。
但汪氏姑家的表妹秀兰却劝道:“姐,就去看看吧,正好你不是想堵姐夫?他运砖回来总要先去新房吧,我还没见过谁家盖新房盖那么大呢。”
“那我也不能在这里和他吵吵,没听我那小叔子说嘛,要是敢在这个村惹出麻烦,就不给你姐夫发工钱了。那是个心狠的,说到会做到。”汪氏很遗憾不能和小稻单独对话,她见秀花在家也不敢再登左家门了。
说来说去就是倒霉,怎么死人的事和她要告状的事遇上了。
秀兰也不强求多呆,“行,那就当一走一路过去看一眼,不等我姐夫了。你放心,有我娘在,姐你那个婆婆说不过我娘,我娘可是你亲姑,再说理儿都在咱们这里呢。等看完一眼就去朱家好好说道说道。”
半个多时辰后,二柱子家。
“来了嘛,来了吗?”二柱子这些叔伯都在盼着朱兴德来。
只有朱兴德和左家人到了,他们村里正以及一些有威望的人才会给面子来送老爷子。
而不是像现在是的,明知道他们家老爷子死了,也不说来看最后一眼。
还被里正婆娘拦在门口寻借口道:“你叔种地累一上午了,像有些累大劲儿了似的,身上不舒坦在歇觉,等他醒了的,我就告诉他。”
说一大堆借口,最后仍没吐话来不来送行。而且凡是有名望的,各家都是这种反应。
二柱子的大堂哥刚要回答恍惚看到车影了,就被他儿子吓一大跳。
四岁的小男娃鼻子突然哗哗出血,手里还攥着人参须不放。
这人参须是二柱子上回回家给他爷的,除了这些,二柱子还给他爷带回不少白玉兰炸的野菜丸子,用牛奶和面做出的奶饽饽。
这小男娃之前拿惯了吃惯了,但东西早就吃没了,他以为人参须也是零嘴呢,塞进了嘴里干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