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外面挣的那些钱拿回来再分。
是啊,要是那样做,是柱子不合适。
那一家子有啥啊?拢共就几亩地,几间破瓦房,可是算上柱子那些堂哥堂弟几十口人一起分,柱子很可能到最后连半亩地都混不上,连个小单间也分不着。
倒是二柱子能往家里拿回大几十两,让别人给分走。
虽然朱兴德不可能认下这个亏,毕竟有给柱子盖的房子支在那里,就说柱子挣的钱全用在那个新房上了,但是其实麻烦事还是有的。
比方说,那一家子要是有人真不要脸起来,非说左家给柱子盖的新房也等于是分家前的财产,要给他们匀点儿,还别说,朱兴德还是要用点儿心思才能摆平的。
先不提这份协议,只提眼下,朱兴德望着秀花很感动。
外婆为这个家,背地里要操心这么多,连这个都想到了。
倒是秀花没觉得这算啥。
她都走一步看十步聪慧习惯了。
秀花只顾犯愁道:
“就是不知道那一家子会不会认。
本来吧,我还寻思等到新房搬迁时,再让你五爷爷帮柱子爷给写个补充协议,由柱子爷按手印、葫芦画瓢签个名,补充一下柱子爷是搬过来和柱子住啊,还是往后怎样。
我知道他那人,那位老爷子没敢写完这个就早早告诉家里人,是怕将他撵出去没地方养老。那柱子新房有了,也不差他口吃喝,不就不用再怕了?
总之,到那时最后彻底定下来,连着这一份一起拿给那一家子看,然后再多叫上他们村一些人作证,这样一口气办下来才叫最终不用费口舌。没想到,他人忽然就没了,唉。”
人算不如天算。
这是秀花今日的第三次叹息。
人到了一定的岁数,不愿意面对谁死不死的事儿。
秀花强打起精神道:
“所以这东西没经过他们村里正见证,很多人也不知晓,他们有可能会不认。
我想告诉你啥呢,但是咱不怕啊,因为这玩意儿它是真的。
条款是你五爷爷当初写的,可手印和下面那散花子似的签名,确确实实是柱子爷亲手按的、亲手描的。
我和你说,德子,他们要是不认,你就回来找我,我和你五爷爷大不了去一趟。要是经过我们解释他们还想继续耍无赖,那就没办法了,那就告咱家去吧。”
她家不怕被告。
“而且,他们也别想着死无对证,一口吐沫星子就能冤枉这玩意儿是咱家写的。我可问过柱子爷,他那狗爬似的签名和手印还在哪里使过,他说前两年卖地的时候写过,很好认。他们村里正知道,一看就能辨认出来。”
朱兴德听完只一个感想:外婆啊,您连这个都有后手。
朱兴德和满山一人驾驶一辆车。
打算载着左撇子和柱子的大伯伯母赶紧过去。
出门时,看到从庄稼地回来的李二,朱兴德不得不停下脚,急忙叮嘱句:“等砖一批批到家了,帮着多支应一下,今天格外忙。”
家里就剩下几个女眷了,奶娃娃还要占个人看管。
李二看见车上一堆死人会用到的家伙什,猜想朱兴德有要紧事:“你放心,我姨我姐那面还有我呐,你们该忙就忙去。”
朱兴德只顾和李二说话,当跳上车扬起鞭子时才发现,汪家那些人还在左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磨磨蹭蹭着。
他一下就来了火气,边赶车边冲汪氏拧眉道:“不是我说你,大嫂。你和我大哥之间的事儿,去找我伯母哭去,跑我老丈人家算怎么一回事儿,绕着几道弯儿呢,还在这里磨蹭个啥。”
至于汪家其他人,朱兴德连个眼角风都没给。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