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俺家那几个小子的棉衣也添几斤棉花,别再因为衣裳太薄被瞧不上。要是左家能选上俺家小子,那就太好了。一来一回,小一个月,还不在家吃,供饭。再多运几趟,就能到过年正月十五之后了,等于一冬天没闲着,口粮省下,还指定能挣不少钱,净剩。”
“那是,你看修补房子给的钱就知道,差一不二的,比在外面找的活强得多,咱乡下人大多数猫冬,去哪里寻这种日日干活会给钱的好事儿?俺们村撇子两口子又是憨厚人。对啦,你表妹不是嫁到俺们村了?没雇人前,你最好多走动走动。”
“为啥?”
“听他们说,撇子家虽然给修房子的工钱厚道,但是雇人运酒却要求必须知根知底,那可是入口的东西。哪里能让不认不熟的人碰。像你家这种外村的,要是没个说得上话的保人,搞不好人家不用。”
那妇人反问,老姐姐,我不是认识你?你给我做个保人呗。
游寒村这位老姐姐倒是没装,实话实说道:“认识我没用。别看我和左家住在一个村。我家靠边站的那伙,和人家压根儿没有啥人情,说不上话。你得找你表妹,她嫁进老左家了。出了五服也是同一个姓啊,指定能给面子。”
以上,就可见,眼下想给左撇子家运酒干活,都需要开后门了。
而最直观的变化就是,游寒村的九嫂子、莽子媳妇、自然还有左里正家几位儿媳妇很忙。
人缘一下子翻了一番,只打个照面的外村妇人都喜欢联系她们,只因这几位和白玉兰能说得上话。
至于传言中,石九嫂子她们先一步做棉衣的事儿,倒是半真半假。
事实上,石九嫂子她们,是在帮白玉兰起早贪黑做棉衣。
挡不住老左家养了十多个傻小子。
十多个,那都属于没敢细算。
要是细算起来,朱兴德那小兄弟多了,谁赶上饭口,谁来左家端饭碗的那种。
左家常常到了开饭的时间,呼啦回来一帮,恨不得吃顿早饭都需要支起两桌子,到了天冷时,自然棉衣也至少要做小二十套。像是狗剩子和狗粽子兄弟俩,左家都要操心给量尺寸做两套。一套薄的,一套厚的。这俩兄弟加一起就是四套。
外面人,现在背后戏言,开玩笑总打趣说:
左撇子哪里是没儿子啊?他现在是“干儿子”太多了,都要养不起啦。
而白玉兰实在是没有空闲。
白玉兰帮老娘酿酒还酿不过来呢,就将这做活的事儿,交给了闺蜜们。
却没想到,这事儿三传两传的就走了样。
倒是有意外之喜。
真到雇人押运那天,不用犯愁一帮小子挨冻了。
毕竟要是都没有像样的棉衣,左家就是买二手的旧棉衣也要给置办上,总是不能雇主让雇工们走十天半个月挨冻的。
冻死了、冻坏了,咱家要负责。
可现在的情况是,这还没等雇人呢,各村的壮小伙们连棉手套都有了,跃跃欲试就等着跟随朱兴德“离家出走”。
而被各村小子们盯上的朱兴德,最近忙得很。
和媳妇夫妻生活都没过几宿。
仅有的两宿,还要可怜巴巴地祈求:“媳妇,再给我一次吧,一宿两次,准保伤不着孩子,我控制点儿力道。但是你不给我,我却要被伤着啦。”
小稻还吓唬他:“不消停是吧?大半夜的,给你个嘴巴子啊?”
“别啊,不缺吃不少喝的,我不着急做梦。以防梦里又糟心,我就要继续操心。”
眼不见心不烦,不梦就当不知道。
他太累了,也该歇歇了。等到要出发去府城前再说吧。
朱兴德就这么求媳妇伏低做小的,从回家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