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内斗的。
朱老爷子躺在炕上,眼睛盯着棚顶。
兰草一脸刷白跪地上哐哐磕头,不停地哭道:“祖父,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周福安感觉自己没脸见老爷子,又从大门口改成蹲在堂屋门口抱着头,听他媳妇在里面道歉磕头。
没了朱家伯母,朱老三媳妇李氏一边扫地上的粮,一边气的也直抹泪。这算啥事儿呀?给家里砸成这样。她男人伤着了,孩子们吓得哇哇哭,大房分家得的那点儿银钱要给大哥治病。
控制不住的想摔摔打打,摔出响动给蹲在门口窝窝囊囊的周福安听,更是给关门躲进屋里的二嫂孙氏听。
你不是能耐吗?平日里仗着娘家牛逼。
那你咋不赶紧收拾收拾回娘家?婆母走之前明明撵你了,还死皮赖脸的在老朱家待着干啥。
李氏恨到,将破花盆扫进簸箕里干脆骂出声道:“一个个的,脸皮真厚。”
倒是左家人,非常消停,一句风凉话也没说。
左老汉躺在大闺女家炕上,这一天要把他累死了。
白玉兰在找行李,这几日看样子要在朱家住,能不让大闺女伸手的,她就自己干吧。反正自己闺女家,想咋翻就咋翻,不像那做婆婆的,翻儿媳妇东西会不高兴。
还要将二柱子和六子安排个炕。
灶房里,左小麦倒成了朱家做饭的人。
心疼姐姐,让小稻赶紧去给朱老爷子熬药要紧。
罗峻熙趁着灶房就小麦一人,看了眼门口打听道:“你也上手了?你没让朱家鸡鸭鹅狗猫帮忙吧?”
“我没有,记得你嘱咐我的那番话,轻易不再招猫逗狗。只帮我娘扇扇孙家女人们的脸,挠挠她们什么的,没干别的。”
人家小两口之前有商有量过。
在王赖子村里干那一票动静太大,为了不引人注意,王赖子家没连根拔起前,罗峻熙让左小麦少露那一手。
连朱兴德也特意嘱咐过,小妹,我让你招,你再招。
左小麦都记着呢,特别听话。
即便如此,当罗峻熙听说左小麦帮岳母打别人大嘴巴子,一时间盯着媳妇的脸,也有点儿不知是何种心情。
“吃饭了。”
朱家院落,气氛格外沉重。
周福安一听要吃饭了,他就去大门口站着,不好意思端朱家饭碗。
惹祸头子孙氏,今儿个脸早就被扇肿了,几个嫂子撕她,婆婆也揍她,她男人也甩她一个巴掌。听见喊吃饭,只将她屋里几个孩子放出去,自己没出去。
前脚才将孩子们放出去让吃饭,后脚就听到三弟妹李氏说:“我不的了,四弟妹,咱们不是分家了嘛,咋能一起吃饭。我这就回俺们房头舀粮,一会儿就做好。”
倒是白玉兰不让了,可不能让大闺女真就应了,那成了啥事儿。
她和老头子要是不在朱家,那也就算了。
但是他们在,属于做长辈的,冲朱老爷子,咱就算是特意说给朱老爷子听,也不能在这节骨眼儿算计吃谁家粮。
“她三嫂还做啥呀,费那个事儿,快点儿来。”
然后朱家从大到小,一堆孩子,全眼巴巴地站在饭桌前望着四叔。
可想而知,往后几日,这就要和四叔混饭了。
朱兴德深吸口气,闭了下眼睛,“吃饭。”说完,自己倒是一口没吃,朱兴德忍着饿,饿的气的胃难受,端着饭碗先去喂他爷了。
而就在这时,小稻一声惊叫传来,差些没给小稻吓流产。
兰草在屋里忽然上吊了。
多亏小稻推门进去叫吃饭,那兰草才将凳子踢开没多大一会儿。
要是小稻但得不憨厚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