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行云馆口中的公子,指的便是云海了。
繁漪沉幽无底的眼眸微微一沉,含了孤寒的星芒幽幽闪烁,嘴角挑起了一抹深沉的弧度道:“三房啊……待会子去跟春苗说一声,晚上让她好好把差事办了。”
冬芮惊奇地望着一脸笃定的主子,那神色她见多了,分明就是对三房的举动了若指掌的旨意啊!
春苗?
那咋咋呼呼的小丫头还有什么神秘任务?
转头看了眼晴云,发现她眼神里也是疑惑流转的样子,心里瞬间就平衡了,原来一脸懵的不只是她嘿!
主子不说的,她们便也不多问。
冬芮点头应下了道:“唉,我知道了。”
外头有脚步匆匆来,轻手轻脚,也无说话声,便又匆匆去。
晴风在外头轻唤了一声:“姑娘,早食布下了,您快出来吃吧,仔细凉了吃了难受。”
阳光和暖,梅落竹摇的日子,就像浮生若梦里的流光飞转,树影轻晃。
繁漪赏着景儿慢慢吃着。
春苗提着裙摆急急忙忙自院外奔了进来:“……姑娘!姑娘!”
晴云出了门,一伸手顶住了跨上台阶的春苗的额,轻叱道:“一大清早急急忙慌,话也说不清楚,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姑娘正用早点,你去一旁先把气儿喘匀了!”
见着繁漪在用早点,春苗把到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站在门口等着,时不时朝里头探一探脑袋。
繁漪慢慢吃了完了,起身进了小书房开始研究新得来的香料古方。
把需要的一一都摆上了长案,才招了她进来:“说说吧,外头都在传什么了。”
春苗的表情总是格外生动,一双眼睛睁的滚圆,比手画脚道:“刚刚我去外头买蜜饯,外头!外头百姓都在谈论闵六郎君被杀的事情!好些铺子都知道我是姑娘身边伺候的,看我的眼神都……”
晴云望了望屋外碧蓝的天空,额角跳了跳,明明办正事的时候挺稳重机灵的,怎么一激动就能话头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扯?
她深呼吸,耐着性子道:“说重点!”
春苗摸了摸鼻子,她只是想把事情说的仔细些而已。
不过显然大家都不想听。
立马在脑子里捡出了重点道:“百姓们都在议论是二殿下使无音杀了闵静业,因为闵静业诬陷他偷盗,还冲撞了姑娘!说官府在咱们这儿问不出什么就是二殿下做假证,还威胁不叫府里晓得动静的人说实话,还有就是说楚大人有心包庇咱们!”
冬芮等着她把话说下去,等了数息,发现她已经说完了,就挺无语的:“所以呢?”
春苗瞪大了眼,激动道:“所以现在外头的人都在怀疑咱们啊!”
日光擦过屋顶飞翘的棱角投落下薄薄的阴影,光影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在空气里翻涌着,风姿绰约,好似涟漪随着徐徐灌入的凉风轻漾,带来一脉自水上而来的清透凉意,有几许荷叶的清香。
无音倚坐在窗台上晒着太阳,静静看长案上一罐罐没有盖上盖子的香料粉末在光线里如尘如雾的袅娜着,听着春苗那天都要塌下来的语调,眼皮都没掀一下。
繁漪一心落在手中这张好不容易得来的古方上,亦是眼神都没有分一个过去,淡淡恩了一声:“恩,我知道了。”
春苗看着主子那“今天天气不错”的淡淡然表情,就十分疑惑了:“姑娘早就预料到了?”
冬芮白了她一眼:“那些个鬼祟伎俩,什么时候能瞒得过咱们主子的眼睛了!”
虽然那小眼神里还是充满了疑惑与震惊,春苗还是十分配合的频频点头,狗腿道:“姐姐说的没错!我们姑娘神算子来着!”
然后默默抬起了小胖手,扭动着指头掐了掐:“……”
明明是今儿一早忽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