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长公主并未发觉裴蘅和谢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她虽因着裴蘅方才的顶撞心里还有些窝火,可在看到二皇子之后,她的注意力哪里还会在裴蘅这孽障身上。
尤其想到二皇子如此出类拔萃,迟早是要取代太子的,而等到二皇子登基,她是二皇子的姑母也是舅母,届时她定要怂恿着新帝,让勇毅侯府满门覆灭。
长宁长公主越想越得意,却在这时,有小丫鬟缓步又走了进来,低声回禀着“殿下,大少爷,大姑娘,还有二少爷过来给您祝寿了。”
长公主的生辰宴,按说府邸晚辈们过来给磕头原也是惯例。可大家听着这话,都不由有些看戏的意思。
这真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长公主当年逼的纪姨娘避居妾位,可这纪姨娘也是个有福的,过门之后,先于长公主给安国公诞下了一子一女。
而这庶长子孟青州,前些年虽得孟家老夫人宠爱,可到底是庶出,大家也没放在眼中。可谁能想到,这么些年过去,长公主这肚子,再没有任何的动静了呢?
而且,近来坊间早有传言,说是孟家老夫人早已经是打了主意想把孟青州记在长公主名下,当做嫡子来养着。
长公主殿下当然没有松口,可这事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长公主殿下一日没能给安国公生下哥儿,这事儿孟家老夫人迟早是要以孝道逼着长公主答应的。
当然了,除非长公主舍得给身边的丫鬟开脸,安排她们去侍奉安国公,若能得个哥儿,也未必不能让孟家老夫人歇了心思。
可长公主那善妒的性子,会这样做吗?即便她会,众人怕也免不了看她的笑话。
毕竟这京城无人不知,自打长公主嫁给安国公,除了不得不进门的纪姨娘,安国公身边可再没有任何人侍奉的。
便是纪姨娘,再给安国公生下一子一女之后,这些年,安国公也嫌少往她屋里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不用想也知道是长公主从中作梗了。
对于纪姨娘生下的一子一女,往日里,长公主倒也可以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可今日这样的日子,她还能真的撵人不成?她厌恶纪姨娘,可以逼着纪姨娘年年这一日以身子抱恙为由不露面,可孟青州毕竟是长房唯一的哥儿,她不能,也不敢。
“儿子祝母亲福寿康宁。”
只见孟青州一身深紫色云纹直缀,皎如玉树,温文尔雅,缓缓跪在了地上。
长宁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这庶长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淡淡道“我若没记错,今年你也该十五了吧,要我说,这婚配也该相看起来了。”
长宁长公主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无非便是故意打孟青州的脸,让他知道,她是他的嫡母,婚事全由自己拿捏。
孟青州听着,神色果然微微一变,恭敬道“母亲没记错。”
一旁的大姑娘孟沅脸色也不由变的苍白,紧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裴蘅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记忆又不由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孟家老夫人何以想逼着母亲把孟青州记在名下,最主要的该也是为了孟青州的婚事。
毕竟有母亲在,外人为了不得罪母亲,谁敢把自家的姑娘嫁给孟青州。
可若是孟青州记在母亲名下,就不一样了。即便母亲心中不甘,可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会让孟青州的婚事太过难看的。
可惜,孟家老夫人还是想错了,母亲把纪姨娘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这么些年,又怎么可能低这个头。
尤其在母亲把身边的丫鬟鸳鸯安排去侍奉安国公,不过一年,便给安国公诞下一个哥儿之后,孟家老夫人便只能歇了心思。
后来,孟家老夫人曾想着撮合娘家侄孙女和孟青州,可惜,还未等到商酌好,孟家老夫人便一病不起。
很快,便传出孟家老夫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