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说句僭越的话,若当初您能听奴婢的,点了身边的丫鬟侍奉国公爷身边,给国公爷添个哥儿,如今,也不至于落得这般被动了。”
言嬷嬷侍奉长宁长公主身边多年,这些话,别人说不得,她却是说得的。
而且,依着她的意思,这事儿若现在做起来,还算不得迟。若叫人好生伺候国公爷,等有了哥儿,再来一招去母留子,也就没纪姨娘和大少爷什么事情了。
这话,这些年言嬷嬷私底下没少明里暗里的劝着自家殿下,往日里,她说这番话,殿下总免不了要动怒。
毕竟自打殿下和国公爷大婚,除了纪姨娘这碍眼的存在之外,殿下这凤宁院里,可再没人敢靠近国公爷半步的。
可这次,让言嬷嬷意外的是,殿下竟然没有骂人,只是气恼道“那纪氏算什么东西,还敢奢求她那孽障养在我名下,当做嫡子来养。我是疯了,才会这样给自己添堵。”
说完,不等言嬷嬷开口,她终于是下定决心道“此事便依嬷嬷所言吧,你看看这院里,哪个丫头能入了国公爷的眼。”
言嬷嬷听着,忙缓声道“殿下,您这样想就对了。只要给国公爷生下个哥儿,到时候,我们去母留子,这孩子定是把您当做亲生母亲来孝顺的。老夫人那边,也再没有理由在子嗣的事情上,挑您的错了。”
听言嬷嬷提及老夫人,长宁长公主又是一阵窝火,咬牙切齿道“如今那纪氏且有老夫人护着,可老夫人身子是一年不比一年,我倒要看看,等老夫人去了,纪氏仰仗谁活着。”
这些年,殿下和老夫人的嫌隙,言嬷嬷尽数都看在眼中,只宽慰自家殿下道“是啊,等老夫人一去,纪姨娘就只能在您手底下讨生活了。到时候,还不是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很快到了暮色时分,裴蘅刚准备陪着外祖母用晚膳,宫女便进来回禀“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和二殿下过来给您请安了。”
隆庆帝子嗣单薄,所以薛太后对于周玺和周淳这两个孙儿,很是宠爱。
裴蘅听着外头的动静,紧紧攥紧手中的帕子,连指尖都在颤抖。
这一世,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周淳,却没想过会如此之快。
裴蘅努力的回想着上一世的记忆,这个时间点,周淳正被皇舅舅安排在西苑练兵,根本没有这么快回来的。
她更记得,上一世,周淳是母亲生辰宴那日,才从西苑回来的。
可现在,他却出现了。
裴蘅怎能不知,他该是闻着孟玥今日受罚的消息,关心则乱,才急着回宫的吧。
想到这些,裴蘅心中不由冷哼一声,抬眸看着周淳道“二表哥不是在西苑吗?怎么竟然连夜赶回来了?”
裴蘅满眼都是笑意,可落在周淳眼中,却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
不知为何,他一路上满肚子质问的话,在看到裴蘅一身浅蓝色牡丹银丝褙子,同色月华裙,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时,再说不出来。
明明还是以前那个人儿,却不知哪里不一样了。
尤其那双眼睛,往日里,她见着自己时,哪会这样直直的看着自己,那样的明眸皓齿,让他心里不由一咯噔。
裴蘅才不怕他看出自己的异样,反正有外祖母在,又有皇舅舅护着,她再不会和上一世一样,那样被他欺负了。
因着两人各怀心思,这顿饭两人并未再说话。
等到用完晚膳,薛太后也有些乏了,便打发了众人下去。
等裴蘅从外祖母房里出来,刚准备回自己屋,却还是被周淳给堵住了。
裴蘅似笑非笑道“二表哥找我有事?”
周淳被她这样看着,心中突然一阵烦躁,可还是开口道“听说今个儿玥表妹被外祖母罚了?”
不等周淳说完,裴蘅便抬眸冷冷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