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
珍娘后来回想起来,还是能有许多的温馨的回忆点点。
年夜饭桌上大哥二哥三哥一起,拉着蒋老二拼酒的热闹,饭后他们一起打牌输钱赢钱,三哥总是输了钱耍赖的情景,还有大哥玩游戏时,总是反应慢半拍,被贴了满头的小纸条的囧样
都成了他们所有人一辈子的回忆。
庆安三十年,注定了是个不安稳的年头,还没出正月,朝廷就发了征兵通告下来。
外夷作乱,边关不稳,频频遭到鞑子的侵犯,听说关外北边的突厥部落,已经跟西面的小芝麻国高昌国结盟,扬言要一起掠夺边境十二道城池。
这些信息,都是珍娘从她三哥的嘴里听来的,过了正月十五,学堂又恢复了上学。
或许每一个读书人身上,都有那股子忧国忧民的心思,蒋小壮念书的学堂里的先生,虽然都是些小小的秀才,但也是常常念了时政挂在嘴边。
弄得蒋小壮听得多了,回来也常常说了给他们听。
里正也拿着朝廷发下来的布告,每家每户的走了通告。
他们村不属于那边境线边上的村落,所以,这回的征兵对他们这边也没有过分强制性的要求,只要求一个村出十个壮丁。
二沟村一共四十几户人家,按着比例来算,也只要四户人家出一个男丁就行了。
朝廷有文规定,不出人丁的门户,可以一户交半两银子的免丁税,像这种可以拿钱换命的交易,而且数目也算不上很多,村里大多数的人家都是没有意见的。
真有那穷到揭不开锅的,里正干脆就鼓动他们去报名了。
与其在家里饿死,还不如上前线杀敌为国报效,好歹还能混上几顿饱饭吃吃。
因而,这事在珍娘他们一家子心里,也没引起多大的波澜。
战事年年都有,虽然他们所处的地界是偏北边的,但是离着边关还有老远的距离,至少他们镇也不在那十二座城池之内的范围内。
即便是大战真的触发,这一时半会的也打不到他们这儿来。
对他们这边的小老百姓来说,只要战事不打到自己家门口来,还不是日子该过照样过,守好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田,种田打粮填饱肚子,才是最实在的事。
不过,出了正月十五,蒲氏开始热切的张罗起蒋大壮的亲事来。
过了年,他就十七了,这亲事也该说起来了。
但是迫使蒲氏这么着急给她儿子找亲事的关键,还是这一阵村里人说起来没完没了的风言风语。
过了正月初八,陶芬就离开他们家里,搬到外头了,她那身子也休养的差不多了。
珍娘帮她在村里找了个还算是说得过去的小草屋,那屋子是村里一户人家的老屋子,连厨房算在里面,也就两间屋子,已经三两年没有人住过,看上去还算是齐整。
珍娘给了屋主一年三百文钱,把这屋子租了下来,暂时算作陶芬的栖身的住处。
也正是因着这屋子的缘故,使得蒋大壮跟陶芬那起子原本就还没过了热乎劲的言论浪潮,一下子又在村里兴起了更多的话头。
这又是帮着找屋子,又是帮着修院子的,被村里人瞧见了,那原本没影的事,也被传得越来越有影了。
珍娘知道自己揽了这事过来,势必会有些影响,可是对上陶芬那么个无助可怜的姑娘,她能怎么的呢?
要真不管,不只是她,蒋大壮那几个也于心不忍,不说这十来天日日见面,大家也相处了几分感情出来,就说那姑娘的性子,也让人真正讨厌不起来了。
打从她身子有些起色开始,这姑娘就手脚勤快的,把院里的活计都揽过去了,劈柴扫院子,清理猪圈,整理菜窖,啥脏活累活都能干,唯独没有踏足他们家的屋子里面。
她也晓得自己不讨蒲氏的欢